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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2 / 7)

乎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地贴在元衡的脸颊上蹭了蹭:

“元衡元衡不怕,小凤在这里陪着你。”

元衡垂下长睫。

小凤是想起了三百年以前,人鸟坠入魔渊的时候。

那时的他被万箭穿心,奄奄息之时不得不吞下天阶妖兽的兽丹,以死求生。

大道至简,敢于违抗天命、不轻易认命的人,面对死亡的选择大抵都是相同的。

也许是在宁逐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难得波动了心绪,看向天空浓雾重重,不由得暗了双眸。

片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元衡没有回头。

宁逐身是血,但浑身气势更盛,行走之间骨骼噼啪作响,已经是天阶五品了。

他走到元衡的身边,低声问:

“阁下,可有酒吗?”

他虽然如获新生,但升级之后浑身的酸痛如同蚂蚁般附着在骨缝,如果此时有壶酒,祛除疲惫,麻痹感觉,那就最好不过了。

元衡看了他眼,从空间里拿出瓶酒,然后……自己喝了口。

等着接酒的宁逐:“……”

小凤眨了眨眼,蹦到宁逐扔在旁边的水壶上,轻轻地用爪子抓了抓壶身:

“酒!酒!”

宁逐道:“那是水。”

说着,他把水壶拿起来,拔出了塞子给小凤看。

只是□□的瞬间,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他顿时愣。

他记得自己明明带的是水,怎么会变成了酒?

看着水壶里的清冽,他莫名地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在那个雨夜独上狼山的时候。

他拖着残疾的右腿,踉踉跄跄,冒着大雨躲进了那个山洞。

浑身是伤,还淋了雨,本以为自己会冻死在洞里,却没想到会在洞内找到些干草。

如果不是那些干草,他恐怕早就成为了枯骨。

每次濒临绝境,都有这样的巧合。

这恐怕是老天唯给他的眷顾吧。

他苦笑声,大口灌酒。

小凤顺势跳到他身上,荡漾地看着他的脸庞。

宁逐以为这只是只有些灵性的鸟,不以为意。

哪想到这鸟的年纪比他爷爷还大,这么多年什么本领都没学会,就学会花痴了。

他坐到元衡旁边,看远处云山雾罩,喝了口酒,有些熏熏然。

只是喝了两口酒,就感觉胸膛滞闷,不由得咳了两声。

“你刚才升级时心境不稳。若以后无法刨除杂念,必有后患。”

元衡随口提醒。

宁逐放下酒壶,眸光晦暗。

“我知道。”

他想起临行之前,师父对他说过的话,没想到语成谶,他果然败在了修心上。

他又喝了口酒:“只是杂念又岂会那么容易祛除?我修习十多载,这些杂念几乎与我融为体,若是真的全部忘记,那就并非我本人了。”

听到有关修炼的话题,元衡就不由得皱眉:

“修行先修心。心境不稳者,在修行上也难有进益。其心境不稳,可分为‘贪’和‘怨’。贪求自己无法得到的,怨恨自己所受的。你是哪种?”

宁逐的指尖颤,他的眼前似乎被云烟遮挡,看不出神色:

“都有。”

元衡将宁逐肩上的小凤抓回手心,语气漠然:

“当年我也曾像你样无法坚守本心,每每想起自己遭遇,几乎入魔。但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逃避是无用的。”

宁逐吐出口气,许是喝了酒,许是刚才经历了很多,他喃喃道:“我从不逃避。但毕竟是家旧事……我当初因为无法修炼,家父防我,家兄害我,世人辱我。我与家门刀两断,九死生才有了如今的本领。每次提及,还是不能释怀。

虽已到达天阶,却三年都没有回去了。”

小凤歪着脖子看了宁逐眼,贴心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才三年?元衡已经三百年都没有回去了。

他捏住小凤的爪子,将它倒提着回来:“那只是你境界不够。如果心志坚强,岂会被这点业障困住?

我当年和同门出去试炼,为了救人跌进化仙池,伤了神魂。修为日倒退回人阶三品,连普通农夫都不如。

在宗门内遭受种种冷遇。最后不得不出走师门。孑然身,死里逃生无数回才有了如今。现已另立宗门,以前的师门早就不知湮灭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我坚守本心,恐怕早就成为了行尸走肉。”

小凤想到以前,不由得“嘤”了声,贴在元衡的手心里不说话。

宁逐看着手心里的酒壶,突然问:

“若是过去的‘怨’可以化解,那么感情上的‘贪’呢?”

“感情?”

这两个陌生的字眼让元衡愣。

他的眼前下意识地浮现道白色的影子,却又如烟雾般很快散去。

眉眼毫无波动:

“感情于修行只是累赘。若是感情上贪图时快意,那只是你心性不坚定。”

活了三百年,无数女子自荐想成为他的道侣,也有无数女人想要攀附妄取捷径。然而他的内心从来没有波动半分。

宁逐皱了下眉,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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