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二人围坐在篝火旁刚刚吃了晚饭,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下起了滂沱大雨。
“鬼天气,竟然又下雨了。”阿欢皱着眉咕哝一句。
龙佳辰随口问道:“怎么?你很讨厌雨天?”
“也不是,只不过雨天会造成些许的不便罢了。明日天一亮我们便要动身,你早些睡吧。”说罢,阿欢起身,拉住一根藤蔓轻盈一跃,跳上了尺许粗的树枝。
自龙佳辰苏醒后,这半个多月以来,每晚她都是在这根树枝上过夜。看她这架势,今晚也不例外。
龙佳辰仰头劝道:“阿欢,今晚你留在屋里睡吧。我身为客人,却一直霸占着你的床。换作平时也就罢了,但外面下着大雨,还让你在树上过夜,我怎么过意得去?”
“我习惯了,你早些进屋睡吧。”阿欢的话语中明显透着几分烦躁。
“如果你不进去,那我也留在外面陪你淋雨。你一个姑娘家,万一淋坏了身体,染了风寒怎么办?”
“你!”阿欢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倔?我让你去屋里睡,你便去睡。怎么像个婆娘一般唠唠叨叨!”
“我是男人!”
“我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不要管我!你要淋雨便淋雨,我懒得管你!”说罢,阿欢索
性闭上眼,不再理他。
龙佳辰竟也来了犟脾气,拽着藤蔓爬到了阿欢的身边,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
“你干什么?”阿欢急忙抽回胳膊,显得有些拘谨。
“从今晚开始,树屋还给你,我自己想办法过夜。”
二人僵持了片刻,阿欢没好气道:“罢了罢了。今晚我们都在树屋里过夜吧,明日从镇子上回来后再仔细打算。”
龙佳辰微微一笑。
他又不傻,能在屋里避雨,他才不会逞能在屋外淋一夜的雨。
二人进了屋,气氛却是更加的尴尬。
阿欢擦干了身上的雨水后,便拘谨地坐在床边,一再地催促龙佳辰先睡。
龙佳辰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说道:“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阿欢脸色一红,想也不想的回道:“你不睡,我怎么睡?”
龙佳辰玩味一笑,戏谑道:“我不睡,你为何不能睡?”
阿欢扭捏一阵,嚷道:“你这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只此一言,龙佳辰便已确认了心中的猜想,“那好吧,我背过身去先睡。这总可以了吧?”说罢,他就地侧卧,枕着胳膊摆出一副睡觉的姿态。
然而,他躺在地上,心中却想起了一句俗语,最毒妇人心。
倘若阿欢毫不扭捏与他同宿一屋,他
的提防心理还会少一些。但她在雨夜里的表现,让他意识到阿欢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也许都只是伪装。
为了印证他的推断,他故意辗转反侧,不停弄出细微声响。
翻身时,他故意眯着眼偷看阿欢的举动。果然看到她蜷缩着坐在墙角,两只眼睛瞪得滚圆。防他就像是防贼一般。
龙佳辰觉得好笑,干脆翻身正对着她。不多时,佯装沉睡,发出深沉的鼾声。
又过了一阵,他的双眼睁开一条缝,竟瞧见阿欢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直提防着他。
龙佳辰心中一笑,却乱了呼吸的节奏。
阿欢陡然喝道:“你故意装睡,是何居心?”
龙佳辰见她说得如此笃定,索性坐了起来。“我是真的不困。”
“你莫非是想趁我入睡,趁机非礼于我?”
龙佳辰故意道:“平时你从不把自己当女人,今晚怎么像个小女人一样?难道你平时都是装的?”
阿欢脸色一红,“就算我不把自己当女人,但我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熟睡时做出无耻之事!”
龙佳辰微微一愕,竟不知如何辩驳。他的心中更是烦躁,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算了,懒得理你。我睡了。”
龙佳辰把心一横,侧身躺下,不觉中沉沉睡去。
直到感觉有人在踢自己时,才蓦然惊醒。双眼一睁,瞧见阿欢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天明了,该动身了。”
龙佳辰看她脸色很差,脸上有两个非常明显的黑眼袋。下意识问道:“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不用你管。”阿欢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转身出了树屋。
当龙佳辰走出树屋,意外发现阿欢不知何时做了一个简易的木伐,而且已经把黑豹放到了木伐上。
当龙佳辰走过去,阿欢直接把一根绳索递了过来。随即二人便各自拉着一根绳索,拖着黑豹缓缓前行,一路无言。
约莫两个时辰后,二人抵达栖凤镇。
阿欢一反路上的沉默寡言,与所见的每一个人亲切地寒暄,显得极为熟稔。
又走了一阵,龙佳辰忍不住问道:“阿欢,你与镇上的人都认识?”
“那是自然。虽不敢说每一个人都认识,但是大半的人都是认识的。平时打了野猪野鸡之类的野味,我便用来与他们换些吃穿用度,一来二去,关系便熟了。
怎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