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老的眼神有些茫然,“楚护法,不知你言下何意?”
楚天南冷冷道:“葛师弟,你我同门一场。你非要逼我不留情面吗?”
“楚护法,师弟确实不知你所指何事?还请明言。”
楚天南深深吸了一口气,“昨日于议事堂中,你口口声声说那贼子犯我凌云阁,不分青红皂白将你重伤重此,更令得蓝师弟下落不明,一名弟子被强行掳走。
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师弟昨日得那魏浈滕来禀,说有外敌来犯。
待师弟赶去之时,精英弟子苏睿轩已是昏迷不醒,仅剩杨沐菀在苦苦支撑。
我便出手对付那两名贼子,奈何那两名贼子实力高深莫测,弟子不敌。这才向蓝师兄救援。
哪曾想,又生出那样的事端。”
“你还敢狡辩!”楚天南陡然厉喝一声。
葛长老顿时一愣。
楚天南咬牙切齿道:“昨日之情形我已尽数掌握,你竟仍然执迷不悟!若非你此刻身受重伤,我一早便将你发落至刑律堂,岂容你在此悠然享乐!”
葛长老的眼神之中尽是费解。
楚天南又道:“昨日,那二人来山门前询一人下落。不料与那魏浈腾发生口角,遂大打出手。那二人实力远在几名弟子之上,却也点到即止。
否则,待你赶去之时,他们也不会无甚大恙。
可你倒好,赶去之后,不问缘由,竟直接对那二
人出手。
事后,我等与你询问之时,你更是堂而皇之信口开河,这才埋下了一系列的祸端,更有了昨夜的惨况!”
到得这时,葛长老总算明白过来。这楚天南是想把这件事故的全部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心中也是气恼,“楚护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等罪责,师弟担不起!便是在宗门长老面前,我也有话说!”
楚天南双目冷冷一凝,“如此说来,你是拒不承认昨夜之事与你有关了?”
“自然无关!昨夜部署尽皆楚护法所为,与我何干?
师弟虽不昨晚昨夜于山下发生了何事,若在楚护法的要求之下,无论何人来犯,均以礼待之,又何至于发生如此惨状!”
楚天南眼角一阵抽搐,眯了眯双眼,已起了杀心。
“葛师弟,既然你振振有辞,那便好生休养吧。待我将此事禀明宗内长老,看他们如何定夺!”
“请便!”
楚天南心事重重地往议事堂走着,脑里想的,都是昨天晚上在山下发生的惨状。
葛长老说得不错,眼下,确实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昨夜的惨状是因葛长老而起。
细细想来,昨天议事的时候,王长老建议过他开启生门向宗门求援,只是那时他并未理会。
到了现在,不免有几分后悔。
要提前开启生门吗?
他抬头望了眼生门的方向,不禁有些犹豫不绝。
突然间,他眼前一亮,计上心来。阴郁的脸色也随之舒缓。
“楚师兄,那弟子情况如何?”
楚天南刚回到议事堂,屠海便立刻问了一嘴。
他叹息一声,“神智皆无,问不出什么。”
“不知楚师兄打算如何应对接下来之事?”
“屠师弟有何高见?”
屠海淡然一笑,“事关凌云阁存亡,师弟自是不敢妄言。”
楚天南捏了捏拳,心中愤懑无比。
这家伙一推三五六,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楚天南沉吟道:“屠师弟此言差矣。凌云阁危难当头,阁主不在,你我二人自是责无旁贷,理应肩负起阁中重任。
诸位长老师弟也不能袖手旁观,须共同协商。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共渡难关。”
说话间,楚天南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屠海,但他却一直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他知道,屠海想要取代他成为凌云阁的右护法,可眼下这种情况,又不好多说什么,一旦说了,反而让人小觑了他。
血灵也好,其它的什么东西也罢。
能够在短短一夜时间令阁中大伤元气,换到他们自己的头上,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不知是何原因,那夜袭凌云阁之人暂且退去。
可谁又知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又会何时杀来?
他们下一次的目标,是否就是这凌云峰?
一旦真的杀上
凌云峰,他们安有命在?
开生门求援,恐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宗门那边如何交待,才能将此事尽量推诿呢?
“报!”正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闯了进来。
“何事慌张?”楚天南怒声问道。
那弟子遥指着身后,“驿……驿馆那边,打……打起来了!”
“岂有此理!”
楚天南赶到驿馆附近,厉声吼了一句,“是谁在凌云阁闹事!”
交战的双方立刻停了手,各自让到一边。
虽说动了手,但是双方都有着分寸,打得并不激烈。
尤其是驿馆中的人,说破大天,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