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海东市郊区的村庄里,竟然出现了杨建伟的身影。
他看似闲庭信步,观赏着乡间春色,实则暗暗提防,是否有人跟随。
不久之后,他来到一间破旧的老宅门口,破木门上着锁,锈迹般般。
确认四下无人,他竟凌空跃起,翻进一间农舍。
屋内有人,只见此人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干瘦,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仿似生了一场大病。听见异响后,立刻从床上跃起,抓起一柄匕首潜于屋门后面。动作干净利落,不见任何颓惫。
杨建伟刚一进屋,避开了急挥而来的匕首,精准地抓住那人手腕,沉声道:“是我。”
那人立刻跪伏于杨建伟的面前,恭敬道:“主人。”
“起来吧,伤势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随时可以执行任务。”这人正是被孙芳蕊打伤的黑衣人。
杨建伟转身坐在房间内的一张扶椅上,冷冷道:“你就不要逞强了。现在派你出去,不是让你送死?”
“谢主人关心。是属下办事不利。”
杨建伟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办事不利!侯三,你不是告诉我说,你将那陈嘉龙打成重伤了吗?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侯三一愕,讶然说道:“昨晚我确实按照主人的吩咐将他打成重伤,
并未取其性命,难道……他死了?”
“啪!”杨建伟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竟将扶手拍成了碎屑。
“侯三!你是在愚弄我吗?
今早,我在公司里看到他明明一点事都没有,除了有点疲倦的神色,看不出一点异状,言谈举止更是进退有度铿锵有力!你竟然跟我说你把他打成了重伤?”
侯三立刻匍匐在地,战战兢兢道:“主人,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啊。实不敢有半分欺瞒。”
“罢了。我且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若你所言非虚,那陈嘉龙恰巧被一个路过的高手救起,一夜之间伤势恢复大半也不是不可能。
你跟我仔细说说那女人的招式路数,能否看出她来自哪个门派,又或是哪个家族?”
侯三面有难色,惴惴道:“主人,属下实在无从判断。只怪属下当时太过大意,未曾想到这个女人身手不凡,中了她的凡阶上品技法七星步和破山击,直接败下阵来。”
杨建伟若有所思道:“这两式技法并无特别之处,哪怕是上等世家的奴仆都可以习得。但此女也绝非泛泛之辈,只怕你与他正面交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你先休息两天,养精蓄锐,下一次交手,万万不可大意,叫上马五和牛二一起,不仅要重伤陈嘉
龙,更要擒下此女!记住,留活口!”
“属下领命!”
对于杨建伟的安排,陈嘉龙和孙芳蕊二人浑然未觉,但他们也在时刻提防。
尤其眼下孙芳蕊受了伤,陈嘉龙唯恐再次遇到强敌时她真的会去拼命,所以早早回了家。
毫无意外的,孙芳蕊仍是紧紧跟随。
陈嘉龙将自己扔进沙发,冲着孙芳蕊没好气道:“孙芳蕊同志,我郑重的告诉你,这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
“反正我不走。只要那个黑衣人没有除掉,我就不能离开你的身边。”
“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女人,脸皮怎么像牛筋底似的?你就不怕我扑了你?”
孙芳蕊低着头,面含羞色。“连我的命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陈嘉龙耷拉着脑袋,顿时没了脾气。
“对牛弹琴!我去做饭,没你的份,你自己想办法搞定。”
孙芳蕊一愣,悄然坐在沙发上,时喜时忧。
她来自古武家族,眼力和耳力自是不弱。
在酒吧里,虽然他们关着门,可是他们交谈的内容还是真真切切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当她听到陈嘉龙说出怀疑她的话语时,她的心还是狠狠纠疼了一下。
能说的,她都说了。
能做的,她都做了。
就连主母千叮万嘱绝对不能
说的话,她也说了不少。
她几乎已经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可为什么,他还是怀疑呢?
然而转念一想,他这样怀疑自己,其实也是对的。
一旦回到了族里,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叛离。若是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又如何在族里立足生存?
她旋即又一想,他口口声声说着厌恶自己,利用自己,可是办完事后,还是立刻回到了住所。究其原因,不正是为了降低再次发生冲突的风险吗?
胡思乱想间,只听陈嘉龙扬声喊道:“洗洗手,过来端菜。”
两菜一汤,两副碗筷,米饭也足足够两个人吃。
孙芳蕊嫣然一笑,“谢谢。”
陈嘉龙盛着饭,没好气道:“算是我向你赔罪。等你伤好了,再想吃我做的饭,门都没有!”
孙芳蕊娇俏一笑,“那我情愿这伤永远不好。”
陈嘉龙动作一滞,斜眼一瞥,“还想不想吃了?”
“想!”孙芳蕊答得干脆,双眼弯成了月牙,迷人的薄唇微微上扬,堆出两颗圆润的酒窝。虽有粗陋妆容遮掩,仍是难掩其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