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的突然出现,令唐父和张桂香二人猝不及防。
张桂香挤出一丝笑容,吞吐道:“那啥,明天盼盼不是就要过门了吗?俺和你叔心思着去亲戚家走走,嘱咐他们一声,明天要紧别出了岔子。”
刘富贵不屑一笑,“我刘富贵结婚能出什么岔子?你们就放宽了心,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吧。明天迎亲,我可是顾了县电视台的人全程录像。万一你们不在场,就不好看了,你们说,是吗?”
张桂香道:“哪能啊?瞧你这话说的。能和你们家结成亲家,俺们家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必须在场,必须在场。”
“既然你们能这么想,那就请回吧!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我这些兄弟们也不容易,别让他们大半夜的不消停。”
夜色下,唐父与张桂香互视一眼,都瘪着嘴,一脸的无奈。
一道纤细的人影自刘富贵的身后走了出来,脆声道:“我哥说了,明天是大喜的日子,容不得一点闪失。让俺今晚陪着盼盼姐。如果她有个什么事,我也好帮衬帮衬。”
张桂香悻悻道:“原来是小霞啊。你们兄妹真是有心了。”
片刻后,唐父和张桂香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偶尔互视一眼,无不是一
声长叹。
反倒是唐盼盼,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不和小霞多说话,宽衣,入睡。
这一夜,短暂而又漫长。
唐父与张桂香二人整夜没有合眼。
婚事变丧事,他们完全可以预见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偏偏小霞寸步不离地守在唐盼盼的身旁,令他们一筹莫展。辗转反侧,长吁短叹。
唐盼盼一样睡得不安稳。这八年里与陈嘉龙相处时点点滴滴的美好,如同过电影一般呈现于她的脑海之中。
她忘情地回味着,时尔微笑,时尔沮丧,时尔落泪。
阵阵嘹亮的鸡啼打破了这份怪异的宁静。
小霞一早便起了身,支使着张桂香烧了热水,监视着唐盼盼沐浴更衣。
唐盼盼淡然一笑。她知道,昨夜的争吵肯定传入了刘富贵的耳中,所以才临时安排了小霞过来监视。
可是,那柄用于自尽的小刀早已被她妥善地藏好,任何人也猜想不到她把小刀藏到了哪里。
一阵吹打声传来,迎亲的队伍已经行至门外。
不多时,一身喜服的刘富贵走了进来,朝着小霞问道:“小霞,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哥,都准备好了。”
一套迎亲的流程之后,刘富贵用一根红绸牵着唐盼盼上了八抬的双人花轿。
花
轿行了一阵,刘富贵突然压着声音说道:“你要是敢寻死,我就让你爹和你妈给你陪葬!”
唐盼盼陡然变了脸色,震惊地望着他。
她虽然早已想到自己寻短之后,他会难为自己的父母,却是没有料到他会将两条人命说得如此轻松。
就好像那不是两条人命,而是阿猫阿狗,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它们的生死。
“刘富贵,我……”
刘富贵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阴笑道:“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要是敢让我不舒服,我就让你全家所有人都不舒服,包括你那两个姨妈!
你自己看着办吧!”
花轿穿遍了庄里的每一条小巷,吹打声更是传遍了刘家庄每一个角落。行至刘富贵的家中时,已经临近中午。
唐盼盼如同一具木偶,被刘富贵牵着红绸下了花轿,迈了火盆。在满座宾朋的见证下,强堆一抹笑意,机械地拜了天地,敬了喜酒。
随后,唐盼盼被进了婚房,刘富贵则在宴厅里招呼着宾朋。
只不过,她的手双,却被刘富贵用一条红绸紧紧地绑在了身后。她的身旁,自然有人监视,还是那个寸步不离的小霞。
她咬着牙,捏着拳,听着屋外的推杯把盏之声,心里越发难以平静。
若不是脸上的
妆容盖住了毫无血色的脸庞,一旁的小霞肯定会发现一些端倪。
前些天薛浩臣的兽行记忆犹新,她绝对不会让刘富贵碰她分毫。
可是,若刘富贵真的干出十恶不赦的事,杀了她的父母,她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怎么办?
与此同时,刘富贵的家中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薛浩臣领着五个人进了刘富贵的家门,径直走到刘富贵的面前,拱手贺喜,“刘兄弟,恭喜了!”
“你是谁?”刘富贵双眼一眯,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朋友。”
刘富贵玩味一笑,“我可不记得有你们这几位朋友。如果你们来是吃喜酒的,那就入座。如果是来找麻烦的,哼,希望你们能识趣一点。”
薛浩臣哂然一笑,“陈嘉龙这个人,刘兄弟应该不陌生吧?”
刘富贵及其周围数人无不色变。
尤其是刘富贵,浓浓的杀意喷涌而出。
唐盼盼是庄里最标致的女人,在很多年前,他就想过将其纳为自己的禁脔。
只不过前些年里,他们家还只是做烧肉生意,条件虽好,却没有什么权势。
那时他便知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