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传来轻微的声响,薛浩臣提着两袋子早餐走了进来。
唐盼盼倏地将手机塞进被子里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怎么哭了?”薛浩臣柔声问道。
“没,没哭。”
薛浩臣将一样样的早餐摊在床柜上,打趣了一句,“还说没哭,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一样。给陈嘉龙打电话了?”
唐盼盼自知瞒不不过去,点了点头。
薛浩臣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僵,煦暖的笑容也在刹那间化为了冰霜。
几日来,他以脸上有伤为名,守在医院里日夜相伴,殷勤照顾。为的是什么?
他在海东饭店遭受奇耻大辱,受人非议,他却将这份耻辱咽进肚子里,没有说出半句埋怨。这又为了什么?
像唐盼盼这样的女人,虽然样貌身材堪称极品,可她毕竟被陈嘉龙睡了五年,说白了就是残花败柳。以他薛氏集团总裁的身份,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没有?
他为的,还不就是一口气?
如果有一天,唐盼盼能够当着陈嘉龙的面躺在自己的怀里,说她爱的人不再是陈嘉龙,而是自己,那该是何等的惬意。
等自己把唐盼盼玩够了,扔给手下去分享,再拍些视频发给陈嘉龙,又是何等的畅快!
他满以为,经过将近一个星期的相处,就算是冰块也该暖化了,他的报复目的就快达成了。
谁曾想,她竟然还在因为陈嘉龙而落泪!
是谁说情伤的女人最容易被征服?全特么都是放屁!就没见过这么一根筋的女人!
唐盼盼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幽幽问道:“薛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可笑?”
薛浩臣坐到她的身边,怜惜道:“肩膀借给你,想哭就哭吧。”
唐盼盼梨花带雨般笑了笑,拭去眼泪吸了吸鼻子,“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是我太傻,太天真了。”
薛浩臣心头一喜,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连忙双手抱住唐盼盼的肩膀,关切的问道:“盼盼,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赵鼎新那些充满威胁的话语始终回荡在唐盼盼的耳边,但她内心里,像是憋着一个撑到了极限的气球,如果不宣泄出去,她就会爆掉。
而薛浩臣,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相信的,能够倾诉的对象。
“薛总,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吗?”
“好,我给你拿件衣服。”
林荫道里,薛浩臣推着唐盼盼,穿过斑斑点点的阳光,来到花圃旁的长椅上小
坐。
芳草萋美,花香四溢,过往行人无不驻足停,留言谈说笑。举手投足间,尽是情深。
望着不远处那对似曾相识的年轻夫妻,那女子似乎正在男人的怀里小睡,唐盼盼不禁感慨道:“薛总,你相信爱情吗?”
薛浩臣一愕,“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直以为,爱情,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只要有爱,就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
可我现在才发现,爱情就像一杯鲜牛奶,就算放进冰箱小心保存,也有变质的一天。”
薛浩臣叹息一声,“盼盼,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人生旅途之中,无论是谁,都会为一些美丽的景象停留。就像这花圃,在它盛开的季节,我们为它而来。等到花落,就算不舍,我们也会离开。”
“薛总,其实,昨天赵鼎新是来找我的。
他威胁我说,让我找嘉龙签下海东之星的项目。否则就要为难我妈和我弟弟。
我当时真的慌了。
我知道,我和嘉龙的感情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主要原因就在于我妈和我弟。
可我还是天真的认为,看在我们过去八年感情的份上,他会帮我这一次。
结果……”
“陈嘉龙不肯帮你?”
唐盼盼
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埋怨。
薛浩臣诧异道:“赵鼎新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他公司的实力还是可以的,你自己就是他公司的员工,应该比我更清楚。就连我们薛氏的项目都准备交给他来做,陈嘉龙为什么不肯?他是不是知道你在鼎新建筑,所以才故意不跟赵鼎新合作?”
唐盼盼陡然一怔,错愕地睁大了双眼。
薛浩臣略显羞赧地笑了笑,“我没怎么谈过恋爱。电视里常说爱得越深,恨得越深。陈嘉龙会不会是因爱生恨,想要报复你?”
“不会的!”唐盼盼坚定不移的说道,“嘉龙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顾虑,加上他跟我家人之间还有一些矛盾,所以才不肯帮我。”
“盼盼,就拿我来给你举个例子吧。我们拿到项目后,一般来说都是要把项目的建设交给承建商的。
反正都要外包出去,给谁做不是做?
就拿馨河苑那个项目来说,只要你一句话,我随时可以把赵鼎新叫过来签约。这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情’之一物,才是最为弥足珍贵的。
我为了我们的友情,可以做出很多改变。
他为
了你们之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