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陈雄飞狠狠威胁道,“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要是敢胡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陈雄飞,你大可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会把吴佩妮背叛你的证据一样样地摆在你的面前,让你知道你有多么的愚蠢!让你去我妈的墓前日夜忏悔!”
“你!”
李民德连忙圆场道:“好啦好啦,你们父子俩也真是的,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吵?
咱们先不管谁是谁非。
通过这份资料来看,吴佩妮绝对是瞒着大家做了一些不干净的事。
虽然不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可她侵害的,是公司的利益。
如今陈董的身体成了这样,新楼盘又出了问题,咱们不能再让事情雪上加霜了。
依我之见,陈董,不如你让嘉龙继承家业吧。只要嘉龙获得你全部的家产,至少在股份和职务上,他可以跟吴佩妮分庭抗礼,相信她也会收敛一些。
而且,你不是一直看好嘉龙,早就准备让嘉龙接管公司吗?眼下,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呀!
等到你的身体好些,能够重掌公司时,再回公司也是一样。
你说呢?”
李民德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陈嘉龙年少时,在他母亲的熏陶之下,他就展现出在房地产领域的惊人天赋,往往一句无心之语,便能解决困扰他的难题。
家中变故后,他更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靠着国家奖学金,以毕业
设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取得了建筑学的学士学位。
在那之后,他在一次酒后放出狂言,要半工半读,继续深造,有朝一日要弄垮雄飞集团,要让吴佩妮母子流落街头,尝尝无家可归的生活。
对此,陈雄飞本来甚感欣慰。可是这句豪言偏偏传进了吴佩妮的耳中,在她枕边风的影响之下,陈雄飞鬼迷心窍,打算以强硬的姿态化解他和吴佩妮之间的矛盾,并将他拴在身边,促进集团公司的发展。
不曾想,弄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可即便如此,陈雄飞还是对陈嘉龙寄于厚望。
当他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时,便早早写下了遗书放在了李民德那里,将自己名下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全部留给陈嘉龙,比转让给吴佩妮母子的股份多了百分之一。
正是这微妙的百分之一,显示着陈嘉龙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要比吴佩妮母子还要重。
常人都说,父爱过于厚重,过于深沉。
陈雄飞心中的打算从未表露,反倒是一直跟陈嘉龙针锋相对。
哪怕此时此刻也是一样。
陈雄飞激将道:“哼!就凭这个臭小子?一旦他继承了我的全部家产,他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说不定把雄飞集团交到他的手里,集团死得更快!”
“陈雄飞!你少在那吹胡子瞪眼的!我不吃你这套!就你那些股份,你以为我稀罕?
我无非是想看着你抱恨终生,我看你死后怎么有脸
去见我妈!”
“嘉龙!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李民德怒声斥责一句,又道:“陈董,其实今天,是嘉龙主动找上我的。他跟我说,他想回公司重振雄飞集团。”
“我没有!”陈嘉龙赌气道!
李民德怒吼一声:“够了!陈嘉龙!要不是你母亲去世前托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是死是活!你不要不知好歹!”
陈嘉龙顿时哑火。
李民德是赵婉华的挚友,更是看着陈嘉龙从小长大。只有在李民德的身上,陈嘉龙才能感受到一份父亲般的疼爱。
陈嘉龙态度的转变,令陈雄飞的内心一阵酸楚。
他才是陈嘉龙的父亲啊。可为什么,自己反倒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病房内沉默一阵,陈嘉龙突然揶揄道:“那个小三和野种呢?你都瘫了,他们也不来看看你?”
闻言,陈雄飞顿时神色黯然。
陈嘉龙狞笑道:“不会是被绿了吧?陈雄飞,那个野种是你的种吗?怎么长得跟你一点也不像啊!”
“陈嘉龙!要不是当着你父亲的面,我一定狠狠扇你两耳光!
就算当年陈董做了一些对不住你母亲的事,可他还是你的父亲!你说的这番话,你有考虑过你父亲的感受吗?”
陈嘉龙含着泪咆哮道:“他活该!你让我考虑他的感受?他跟那个小三眉来眼去,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有没有考虑过我妈的感受!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知不知道
这十几年,我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带着刀子跑到我妈的墓前想要随她而去!
你说他是我的父亲!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你说啊!
就凭他逼死我妈,逼得我无家可归,逼得我沦落成一个送外卖的,我就要承认他是我的父亲吗?”
“啪!”
李民德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陈嘉龙的脸上!
“陈嘉龙!你混帐!”
骤然间,病房内落针可闻。
陈嘉龙像是发狂一般冲到陈雄飞的面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