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随同驾着黎溯走的两人,一同走了。
“你们这群混蛋!不要带走他!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甄煦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却没有人回应他,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直到腰间被顾炀扣住,人无法再前走,直到见到那群人慢慢走远,到直接看不见踪影,仿佛隐忍了许久的眼泪,才在顷刻之间夺眶而出。
转而他又把怒气,发泄在了眼前不让他追去的人身上,他用力捶打着顾炀,嘴中用接近嘶哑的声音嚎道:“放开我!放开我!你抓住我干什么?去救他,救他啊!黎子要死了,我不能要他死,我不能让他死!我要去救他,你松手!你不是爱他吗?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啊!懦夫!!!”
一直到此时,见那些人已经走远,知道甄煦已经追不上了,顾炀便毫不吝啬的松开了手。
要不是黎溯吩咐,他绝对不会碰他,更别说束缚住他的腰了,此行简直让他浑身不爽,因为他不喜欢碰触除了黎溯以外的任何人。
顾炀甫一松手,甄煦便脱了力般的跪倒在地,嘴中无力道:“你个懦夫……那些关黎子什么事儿啊。十八年前,他还没来这呢,为什么他要承担这些?为什么?”
虽然宛如低喃的话语,细若蚊蝇,可双耳一向敏锐的顾炀却还是捕捉到了他话中的紧要部分。
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他蹲下身,狠狠攥住甄煦的手腕:“你方才说什么?”
*
黎溯并没有被带到阴冷的地牢,而是被带到了一间厢房内,厢房外看守着数十名修士,黎溯草草看去,发现他们个个修为都不低,最差的竟也到达了元婴期,有一位修为更是到达了化神巅峰。
看样子他还是挺受重视的啊。
黎溯不由得有些苦笑。
那群将他掳来的修士,走进门后,便毫不温柔的将他摔到了床榻上。
床塌不硬,但是绝对没有现代的床软和,黎溯此时还濒临合体期虚弱的很,被这一摔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不由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哼。
听到这一声极具诱惑的声音,宛如呻·吟,几名弟子都愣住了。
而在看到他因刚才摔动,而微微露出的锁·骨时,更是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不过他们也不敢做丝毫停留,看了他一眼后便纷纷退了出去。
只有为首的那名弟子,看着他眼中光华流转,不住地咽着唾沫,视线在他身上不断游移,仿佛要透着衣衫,将他内里都打量个清楚一般。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看守人的催促声,男子闻声,也不得不忍下某种升腾而起的冲动,脸色不佳地迈出了门。
在他走后,门被阖上,接着四周一片寂静。
略微逼仄的空间里,便只剩下了黎溯一人。
窗都没开,空气异常的沉闷,只让如今受伤无力的某人,感觉更加的难受,隐隐有种想吐的冲动。
他喘息着,慢慢适应了身上的疼痛,才借着被捆在身后的手,微微的撑起了身,打量着面前的环境。
接着嘴边不由地扯出了一丝苦笑。
他万万没有想到,只不过是知道了一段回忆,便让他得到了如此大的代价。
起初他还真的抱了一丝希望,觉得可能事情没有眼前看到的那么严重,他不觉得原主的那几个师兄师姐,会放弃他这位师弟。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对那几个师兄师姐有着足够的信任。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信任从何而来。
也许是原主带给他的吧。
可方才被那些弟子一摔过后,他心中的所有信任,甚至是信心,仿佛都随着那一下被摔散了。
他觉得做戏也不会做到如斯地步吧。
即便几位师兄师姐,不知道他即将迈入合体期,也断不会让那些人伤害自己,甚至连捆仙锁都用上。
捆仙锁用上,它就和凡人没什么区别,而作为凡人的他是极其柔弱的,他师兄师姐们绝不会不知道。
这是这个身体与生俱来的,他改变不了。
还有那几名弟子充满恨意的眼神,还有那种看待阶下囚的眼神,不屑、戏谑,他是万万不可能辨别错的。
那些人是实实在在的,在恨着自己。
可能他们之中也有家人,在那场仙魔大战中,随同身殒了吧。
可是那些关他什么事?
那些又关原主什么事?
难道就因为他认识一个人,这个人所做的恶事都要赖在他身上吗?
他们有没有想过,原主也是个受害者?
果然……不管在哪里人心都是凉薄的。
虽然黎溯明白这个道理,却没想到在这个古代世界中这种骨子里的凉薄更甚。
只不过是陪徒弟们参加个围猎,他就从仙门之主一落千丈,成为了一名阶下囚。
还真是可笑啊……
黎溯看向大门之处:还会不会有一点希望呢?若是没有,自己难道真的要等死吗?
眼看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门外的日光也在一点点暗淡,可那边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黎溯真的有些心寒。
不是为自己心寒,而是为原主心寒。
但是有一个决定在他心中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