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只是刚走出巷子不远,他们便见一人正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乌云散去,明亮的月光倾泻下来,照亮了那副身躯。
他身着一袭赤红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锦带,带上用银丝绣着的彼岸花纹,仿佛正在无声无息的绽放。
一头及腰的青丝披散及后背,些许用暗银色的发冠束定,清冷的月光洒在发冠上,使其中镶嵌的血玉宛如血液蠕动般妖冶渗人。
黑掺杂着几缕红的魔气在其周身环绕,气势凌人。只单单是一个背影,便让人心生惧怕之意。仿佛微一上前,就能被那团黑气吞噬殆尽一般。
几个少年咽了口唾沫,脚步踟蹰不前。
他们倒是想绕道而走,但无法,眼前只有这条路能回家。
而且毕竟这是魔域,有本事的魔修不在少数,只要不上前招惹,他们相信那人也不会故意找茬。
几人这么想着,便避开那人,向他一侧走了过去。
谁知天不遂人愿,他们走到近处,面前好像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知道是那个人搞的鬼,少年头头想到此时是在小弟面前,定要摆出老大的架子,便叉起腰嚷道:“你是谁,何故要挡我们的去路?”
魔域因人数较少,前任魔君便定下规矩:凡魔修中人不许自相残杀。
虽然他们这些名门望族,时常欺凌弱小,但他们也只有欺凌的份,若真杀了人,大能们也是饶不得的。
他们名门望族都尚且如此,像眼前这种没听说过的人物,即便再厉害对他们来说也是贱民,自是不会破坏规矩。
也是知道他不敢行凶,所以少年头头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青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修,而是前世那个嗜血成性,自立为王的新任魔君——顾炀,顾封城。
也是废除那条没用的规矩之人。
顾炀没动,只是浅色的薄唇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翘了翘:“我说过,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声音低沉,带着无法言喻的性感,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们碰你什么了?你莫要诬赖好人。”
顾炀转过了身来,声音骤冷,一字一顿道:“你说呢?”
在见到他的容貌后,几人先是一番呆愣,而后不过数秒,脸上的呆愣纷纷转化成了震惊。
“你、你、你是……”
顾炀也懒得与他们废话,随手一伸,少年头头的脖颈便被一团红光吊起,自动送入他的手中,狭长的眼眸透着审视直射于他:“我的玉佩呢?”
其余几人刚想上前救他,顾炀一挥袖子,红与黑交杂的魔气涌出,便使他们登时跌了地,疼得捂住身躯满地打滚。
少年头头见两方实力悬殊,知道留不住玉佩了,便也不做徒劳之争,催动法器,拿出荷包,递给了他。
顾炀接过荷包,反复确认完好无损后,表情微松,而后余光一瞟,见到他微敞的衣襟里露出的红蝶胎记时,眯起双眼:“我记得你叫司洹……字为何?”
被顾炀叫作司洹的少年,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胸口看,还询问自己的表字,以为他对自己有意,当下红了脸。
顾炀长的甚是俊俏,至少他在魔域从没遇见过比他还俊俏的人,而且功法了得,虽然人是野蛮了点,不过若是跟了他,床笫之上应当也别有一番风味。
顾炀和那野小子虽然很是相像,但一个未长开的小娃娃,和一个成年男子又怎会是一个人?除非他的修为已经到达了练虚境,可以肆意变换自身的形体样貌,但这这种大能又怎会让他遇到?
司洹自然而然的认为两个人不过是近亲长得有些相像而已,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小个子自小在魔域流浪,某一日被亲人寻到,可不仅不报恩,还偷了自家长辈的灵器,逃了出来。但因他修为低下,无法调动玉佩中的灵气,无奈为了生存,只能从自己手中偷些灵石。
却没成想,灵器被自己拿走,而自己又恰巧遇到了他长辈,他长辈又正巧对自己有意。
这简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司洹把这一切归为了命中注定的相遇,至于他的名字,只要是魔域的修士,有谁人不知道万诡城的司家,而他作为司家最得宠的小公子,名讳自然也是远近闻名。
顾炀见他不做声,还望向自己的眼神发亮,像极了前世那个令他十分厌恶之人。
虽然两人的容貌相距甚远,但已经让他十分确定了,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于是他加紧了握住他脖颈的力度,又冷声问了一遍。
司洹这才从遐想中醒神过来,哑着嗓子,老老实实答道:“程言……司程言,你松、松手,饶命!”
“很好。”顾炀抿唇一笑,笑容十分灿烂,使司洹看的痴了痴,谁知他面容陡然一沉,锋利的眼神逼射于他:“那尔等便入阴曹地府求阎王吧!”
话罢,他手上的力道倏的攥紧,狭长的眸子里杀意盎然,瞳孔里的血色也在这一刻显得更加鲜红,像极了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透着艳毒与嗜血的光芒,美,却注定预示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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