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去世的特别早,从来没有像大婶这个年龄的长辈,对她施以过母爱。
楚寄君在感觉到一丝新奇的同时,也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不一样的,无论眼下有多和谐,在不久的将来也即将踏上不同的道路。
毕竟她是想要弑神的人,大婶却是神的狂信徒,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迟早会分道扬镳,各自走上各自的阳关道和独木桥,甚至极有可能在最后,分个你死我活。
所以不必投入太多的感情,投入的越多,越是当真,到时候可能就要越难受。
不过越是清晰的知道这一点,楚寄君就越珍惜当下,很执着的想要给大婶干点活,总不能白吃饭。
大婶干脆就找了最简单的,不需要力气的一些活计,两个人一起打发打发时间,到了下午的时候终于有真正的活儿可以干了。
洗衣服。
楚寄君从来没有跟大婶一起去过洗衣服的那个地方,尤其是想起昨天那里刚刚死过一个人,就更好奇了。
两个人带着之前积攒下的一些衣服,各自拿了一个盆,然后就一块往村子中央那口井附近去了。
这个点儿正是村子里的女人们聚集在一起洗衣服的时间,是的她们会特地的挑一个时间点,大家都不忙的那种时间,然后一起过来这边洗衣服,因为自己做事总是很无聊的嘛,聚在一起的时候还可以一起聊聊天什么的,谈谈八卦,哪怕是做起枯燥的工作,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所以两个人抱着盆子往那里去的时候,一路上也陆陆续续的见到了一些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的妇女,楚寄君已经是自己人这件事好像逐渐的床太了,村子里的其他人见了楚寄君,都会有好的打招呼。
这种友好跟之前的那种不太一样,看起来要更真诚一点,好像在被神认可之后,楚寄君就已经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了一样,甚至连一个抵触的人都没看到,大家真的就是很自然而然的就认可了。
来这边洗衣服的,大部分都是三十岁往上的女人了,楚寄君夹杂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但大家对她都很热情,甚至热情得有些过了火,楚寄君甚至有一种自己在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陆陆续续来到水井边上的女人从水井当中放了水到池子里,池子里本来只有浅浅的一层水,上面还飘了一些落叶,逐渐的就满溢了起来。
一群人在池子旁边坐下,拿出自己的衣服,一边洗一边聊天,气氛特别的和谐,似乎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而且就在昨天。
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毕竟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还有不少的村民路过了呢。
他们一路抬着尸体回来的时候,也被很多人看到了。
在这种小村子里面是没有秘密的,一个消息往往很快的就能传开,越是惊人的消息越是如此。
像是什么八卦之类的呀,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死了一个人这种事,尤其是外来人,绝对不可能没人关心的。
也就是说,大家很有可能都知道,只是都不在乎而已。
楚寄君夹在中间,左边是大婶儿,右边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不时的就有人和她搭话,极其的热情。
楚寄君嗯嗯啊啊的应付着,极其的敷衍,但好像没有人在乎她很敷衍这件事,仍旧十分的热情,楚寄君感觉自己逐渐的变成了一条咸鱼,被大家的热情所晒干了。
她只能埋头洗衣服,有一些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然后低头洗着洗着,清澈的水里突然泛起了浅浅的波纹,一只小小的触手从水里面伸了出来,去卷楚寄君的手指。
楚寄君默不作声,但是避开了,并不想跟对方牵手手。
于是底下就响起了一声轻笑,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出现在了水里,为什么说是模模糊糊的呢?因为那张脸的质感是透明的,就很像是比水稍微粘稠一点的液体汇聚形成的一样,虽然能够看到五官,但是看的不太清楚。
尤其是眉毛之类的地方……完全浅到看不见呢。
楚寄君充满了伸出手去戳一戳这张脸的,但是她控制住了自己,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神态自然,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一样。
也就是说除了她,可能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听不到,发现不了这水池里多了个东西。
既然没有人发现,那还不好说?
楚寄君干脆把自己光溜溜的脚丫伸了出去,一脚踩在了那张脸上,准备把对方踩回池子里。
估计那个所谓的神,也没有想到楚寄君会这么做,冷了一下之后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整张脸一瞬间散开,融入了水中,过了几秒钟又重新凝聚到了一起,甚至满满的浮现到了水面上。
“你对我还真是丝毫不客气啊?”
“我为什么要对你客气。”楚寄君头都不抬的道:“对于偷窥我的变态,难道我还要给什么好脸色不成吗?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我劝你现在就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睡觉去,好好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海神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是被楚寄君给逗笑了的样子,楚寄君面无表情,在心里又骂了一句变态。
其他人虽然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