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更像他外公,冷静的学者,总是一言不发地审视着所有人,但只是观察人和事物和关系之间的规律,并不走近任何一个。
都是宋家的外甥,宋川跟周鸣初长成了两个样,一个大大咧咧极度渴望亲密关系,一个则对亲密关系充满了审视。
而审视过头,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苛刻。
周鸣初起身摆弄音响,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喂?”
那边不知道说的什么,他眉头一皱:“不要再打过来。”直接挂掉。
依稀听到是个女声,许明灿问:“谁?”见周鸣初不说话,他开始猜:“是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
周鸣初没理他。
许明灿不由笑:“说的什么你就这么挂了,多没风度。”
周鸣初说:“我从来不把风度当人生追求。”
“但你却关心一个女下属的脚伤。”许明灿忽然好奇心发作:“过年那会,到底是人家想搭你的车,还是你主动要载人家?”
桌上放着不知道谁送来的甜点,周鸣初拆开叉子,食指把一碟红茶芝士按到跟前。
顶上几颗蓝莓酸得要死,他把蓝莓叉到一边,慢吞吞吃了几口才说:“电话是卢静珠打的。”
许明灿一愣。,
文禾点点头:“谢谢。”
她一步步挪回家,发了条朋友圈自嘲这倒霉的本命年,过不久,周鸣初打来电话。
“喂?”
大概是看到她又去医院,周鸣初问:“脚严重了?”
文禾说:“没有,就是去复查。”她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脚抬高。
周鸣初又问:“复查结果怎么样。”
文禾闷闷地说:“没什么,让我尽量别下地。”
又是这种别别扭扭的声气,周鸣初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什么表情:“那就在家待着,不要出门。”
两厢沉默了一会,文禾说:“没事我挂了。”
“我还在安徽。”周鸣初说:“明天去趟江苏,下个礼拜回广州。”接着问:“打火机还在不在?”
他明知故问,文禾一开始没吭声,但周鸣初似乎变得格外有耐心,文禾熬不过他,最终嗯了一声。
周鸣初听到了:“收好,等我回去。”
他话说得很顺,轻飘飘很自然就这么说出来,似乎这些天只是她单方面在跟他对峙,文禾咬咬唇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等你。”
周鸣初像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说了句:“我尽量早点。”
文禾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划过好几个念头,最后低低应一句:“好。”
周鸣初挂了电话走出外面,许明灿正在看他们公司的住宿单,顺便问:“你们这次团建花了多少钱?”
周鸣初报个大概的价给他,许明灿一听:“利润点不低。”他计了计各项成本,交通住宿加项目:“这种拓展公司能挣不少。”
“你想做?”周鸣初评价道:“你这脑子经商经晚了,早就该做生意。”专业也读错了,应该读商科,好过读什么哲学心理学。
许明灿也没否认:“这里的地便宜,你们这个拓展公司也是找我们签的合同价,如果我们能直接对接,也不是做不来。”企业服务,尤其这种做团建拓展的公司,他不认为有什么很高的门槛。
周鸣初说:“门槛低就意味着竞争大,这个行业客户黏性不高,消费频次也低,没你想的那么好做。”又淡淡说了句:“听说你爸想投资医疗美容,你回头可以跟他聊聊这个。”
许明灿顿了下,过会把话题一转:“听说你表弟又失恋了。”
周鸣初点点头:“又被骗了。”宋川的恋爱史就是给身边人制造笑料,他也奇怪,姓宋的哪来这么一个情种。
许明灿却笑,见怪不怪地问:“听说你外公今年要回来过中秋。”
周鸣初说:“不确定,可能回来。”
许明灿签完字抬头看他,想起他那位德高望重,但沉默寡言的外公。
他其实更像他外公,冷静的学者,总是一言不发地审视着所有人,但只是观察人和事物和关系之间的规律,并不走近任何一个。
都是宋家的外甥,宋川跟周鸣初长成了两个样,一个大大咧咧极度渴望亲密关系,一个则对亲密关系充满了审视。
而审视过头,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苛刻。
周鸣初起身摆弄音响,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喂?”
那边不知道说的什么,他眉头一皱:“不要再打过来。”直接挂掉。
依稀听到是个女声,许明灿问:“谁?”见周鸣初不说话,他开始猜:“是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
周鸣初没理他。
许明灿不由笑:“说的什么你就这么挂了,多没风度。”
周鸣初说:“我从来不把风度当人生追求。”
“但你却关心一个女下属的脚伤。”许明灿忽然好奇心发作:“过年那会,到底是人家想搭你的车,还是你主动要载人家?”
桌上放着不知道谁送来的甜点,周鸣初拆开叉子,食指把一碟红茶芝士按到跟前。
顶上几颗蓝莓酸得要死,他把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