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变天，打雷对不对？”
明月点头。
“我们做一个实验，你现在就答应我，看会不会有雷劈下来。”
明月：“......我觉得你在驴我。”
陆仕森暗自叹息，面上却没忍住笑起来，然后笑容收了一点，伸手进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你害怕的话我也有办法。”
“这个是我这次出差去万佛寺，在里面求的护身符。戴上它，它会保护你，你就不害怕被雷劈了。”
他掌心是一个用红绳系着的一个玉牌，闪着点点莹光。
明月盯着那个小小的玉牌，“......那你呢？”
“我的话，雷来了，我会躲开，劈不到。”陆仕森一笑，眼睛微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又靠近了一点，弯腰牵起她的手，把那护身符仔细系在她的手上。
明月低着头，看着他垂着眼，认真地为自己一圈一圈的系上红绳，温热的手指不时触到自己，她觉得身体好像在发飘，整个人又清醒又晕眩，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飞过许多画面，好像想了很多，但又是一片噼里啪啦，像是在放烟花。
陆仕森系好，鲜艳的红绳缠绕在细白的手腕上格外漂亮，他的手放开绳结，却没有离开，顺着手腕滑下来，裹住了她的手。
“你看，刚刚好。”
“这样就没事了。”
护身符微微晃动，垂下来的玉牌碰到两人的手。
有什么，真的不同了。
***
大雪漫盖、寒风呼啸的山巅上矗立着一座百年寺庙，名曰万佛寺。
漆黑的冬夜里，大雪簌簌而下，殿宇中灯火已歇，一片静谧悠远中，北边角落里还有一个殿笼罩着昏黄的灯光。
“师父，今天您特意出来就是为了那个年轻人？”说话的人一身黄色袈裟，身形圆胖，慈眉善目，正是万佛寺住持——慧明大师，其佛法精深，在达官显贵中广有名气，今天上山来拜佛的企业家旅游团们大多都是为了他而来。
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的，其中那个年轻人，他就没有接待，只是在事后听说早就隐居不问世事的师父，竟然出门和他聊了会天。
“碰巧遇见罢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回道，隐隐带着叹息。
他佝偻着身子，穿着灰白老旧的僧衣，眉毛皆白，脸上沟壑横生，眼眶和嘴唇已经深深地瘪了进去，端着杯子的手苍老得像是老树皮一样，但他眼睛却很清亮，像是能照进世间万物，让人一时之间竟然不能确定年纪。
慧明笑了笑，不再追问。
脑海中却闪过，在送那个企业家旅游团出去时，他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他在里面说显眼不显眼，因为和他年纪相仿的人还有几个，并且那些人正炙手可热，而说不显眼，却也很显眼，因为里面只有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可坐在轮椅中的他身上却没有沉郁晦涩之感，就是这样特别的气质，让他多留意了他两眼，而这两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这个年轻人身上笼罩着波澜诡橘，让人看不清其的命运......
突然，一声响打断了慧明的沉思。
他转头望过去，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和尚走进来，面上虽然平静规矩，但是转动的眼睛还是过于灵活。
慧明转头和老和尚行礼告退：“师父，不打扰您休息了。”
慧明很快离开，小和尚有点心虚，忙加快脚步走近，提起茶壶，殷勤地说：“师父，我给您倒茶。”
刚才屋内特别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老和尚没有刚才在慧明面前的平静安然、仙风道骨，就如同一个普通老人般骂孙子般骂道：“大晚上还喝茶，是不想睡觉了吗！”
他虽然牙齿都掉光了，但说话还很清晰，骂人时气力十足。
小和尚被骂得灰头土脸，转而讨好地问：“那师父您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小和尚很机灵，脑子一转，就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
脸上登时浮现幸灾乐祸：“您老了睡眠本来就不好，下午还和人家喝茶，该！”
今天下午，有一双腿残疾的年轻人来，他师父天寒地冻的坐在院子中间，邀人进来喝茶，最后还送人护身玉牌。
小和尚好奇：“那人您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还和他聊那么久，喝那么多茶？”
老和尚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神态平和，小和尚顿时端正了一下态度，但是难掩少年的好奇之心，“您都和他聊些什么啊？”
老和尚没回答，转而自然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觉得是谁在掌控着你的命运？”
“命运当然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谁都知道的励志语啊。
小和尚理所当然的回答。
老和尚敛眉笑了笑，灯光落在他脸上，更显岁月无情的痕迹。
他已经很老了，端着杯子的手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小和尚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您还没说你们聊什么呢？”
“不可说。”
小和尚撇嘴，抬手给老和尚倒了一杯水，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