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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我一语推脱着责任的话语,石川南全身都在颤抖,她死死地咬着牙关,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两位家长,她把人家女孩子弄成这样,要赔偿的。”袁加凯煽风点火道。

“什么?”石川南的父亲一听要赔钱,脸色顿时变了,转过头来对着石川南就是一耳光,“侬个磋佬!恁不去外面卖嘞?鸡都比你好伐?”

“你说谁去外面卖!”石川南终是爆发了,再也承受不住,一把抓住自己父亲的衣领,“天天打麻将输钱,天天跟女人鬼混,天天感染一堆脏病回来在家里抠,天天打架,天天喝酒,你怎么不死嘞!”

男人一听,一挥手臂,一拳重重地落在石川男脸上,将她砸倒在地:“就不该接你来北川咯!要你惹事!”

“不要再回来了好伐!丢人!”女人烦躁地双手抱胸,“丢不死人了,来北川丢人。”

凌肃越见状挪开视线,他不喜欢看这种家庭内部斗争的剧情,剧情俗套,内容冗杂,尽显这群凡夫俗子的低俗。

于是,他给袁加凯发了两个字:[继续。]

袁加凯立刻拿出手机去拨打下一通电话——

“等一下。”诗三伸出小手,抓住凌肃越的大手,“我知道东区职业技术学校的那个老师是谁……”

她摇了摇头:“别让他再打了,你看着他们鬼狐狼嚎不觉得膈应吗……”

“我当然也知道那个老师是谁。”凌肃越推开她的小手,一字一顿道,“只是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能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我是在保护你,诗三。”

凌肃越脸上的表情很冷,但是嘴角却挂着笑容。

诗三无比熟悉这个笑容。

凌肃越从小习惯挂着一脸假笑,因为他对身边的大多数事、大多数人其实都不感兴趣却不得不假装毕恭毕敬。

不过那个时候,那种假笑向来是温和的,只是唇角微微上扬,就像他的往常。

但是,如果有一件事惹怒他,他就会怒极反笑,露出极其明显的笑容,但眼神却冷得吓人。

并且,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拦住凌肃越。

诗三只能沉默。

半个小时后,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三百多集的家庭伦理剧被人凑在一集演了个大乱炖。

信息社会,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这个墙本来就不防风。

石川南父母的姘头,还有姘头的丈夫、姘头的老婆甚至姘头的孩子都被叫到了现场,几家人一打照面,瞬间就脸红脖子粗,没谈两句就打成了一片。

看着面前你扑我、我咬你的混乱场面,凌肃越居高临下地昂着头,冷漠地俯视着他们,就像看着几条发疯的野狗在自己面前抢夺食物。

到最后,一群人的互殴以石川南被砸掉了一颗牙并捂着满是鲜血的嘴跪在地上给所有人磕头为代价结束。

石川南已经被逼得几乎疯狂,可依旧不肯交代,直到她看到袁加凯打算继续拨打下一重电话时,终于意识到,平时那个她认为已经是地狱的家庭还不是真正的地狱,再不交代出始作俑者,眼前的男人会让她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深渊。

她哭着扑上来,抱住袁加凯的大腿:“是东区职业技术学校的老师,他叫马庭,他叫马庭……”

敌人一投降,凌肃越顿时没了兴趣,他起身对着诗三道:“我先送你去391住院,今天晚上我会陪着你。”

诗三咬了咬下嘴唇,沉默。

凌肃越轻轻抚摸着诗三的头发:“我刚才试着联系了叔叔阿姨,他们的工作还没结束,你父母那边你应该回不去,今天晚上你也别回你家了,你一个人自理可能都有问题,也别让你爷爷奶奶担心去那边,明早所有检查做完了,确定身体没有问题再回去。”

诗三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别的选择,只好点了点头,与此同时,眼角滑下一颗泪珠:“我这样子,没办法参加后天的演讲了吧……”

话刚说完,她的眼泪簌簌流下。

“我哭什么哭,我不配哭,我这该死的身体怎么不听话,怎么总是这么爱哭……”发现自己哭得止不住,诗三使劲擦着眼泪,直接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绷不住,“都是我,现在好了,后天的演讲,要黄了,那么多前辈一起完成的演讲稿,到我这里,却黄了,都是因为我,一个团队的合作都要黄了,都怪我……”

眼见着小姑娘把自己双眼擦得通红,凌肃越一把抓住她的手,摁住她,不许她再在漂亮的脸蛋上乱来:“别这样,这不怪你,你别什么都怪自己,好吗?”

……

半小时后,凌肃越将诗三送到391医院。

这次,他没有提前打电话走领导的架势惊动一堆人,而是默默地联系了自己儿时的兄弟,好说歹说一番后,一声不响地将诗三安排在了住院部北区最豪华的单间里。

凌肃越的兄弟也是个给面子的人,立刻安排了医生到病房里替诗三查看情况,并列了一系列的检查,直接将诗三的病例用录入系统插在了夜间就诊的病例前方。

医生全程陪诗三去做检查,凌肃越趁这段时间联系了袁加凯,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

东城区潘多拉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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