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玉佩, 因着还有北疆侯的案子要查,贾赦倒来不及细细研究。如今局势晦暗不明, 贾赦要做的事太多了。
次日一早, 贾赦先拿出从杀手身上取出的刻有‘九重’二字的玉佩,问周福:“福伯可曾知道这是什么?”
周福摇了摇头,道:“少爷将玉佩我给看一看, 我日后好查访。”贾赦将玉佩递给周福, 周福仔细端详后又还给贾赦。其实贾赦心中倒也有个大概, 这玉佩多半和那二十个黑衣杀手有关, 也就是说那些杀手隶属于与‘九重’有关的组织。
几人在猎户茅屋中度过了一夜,次日一早, 众人用过早膳,便合计下一步的动作。
其实贾赦早就想好了,对周福道:“福伯, 当年祖母过身, 除了交代你们照看庄子外,是否还安排得有人手?若是有, 福伯便散布出消息去, 就说善永侯一行途中遇刺, 两拨人打得地覆天翻时候, 又被人渔利, 竟是尽数死了。过程无需说得太过详细,能让人推断出如此结果便好。”
原本,贾赦只想留十二具尸体在别庄, 装作自己一行的人。但是后来想想,那叫九重的组织没有一人回去复命,终究会彻查此事。自己还不如直接放出第三方势力插|入的消息,至于这第三方是谁,由得九重的人慢慢查好了。
周福心领神会,点头道:“少爷放心。”
贾赦又梳理了一遍思路,便与周福步行到一个空旷处,问:“福伯,我现下有一件要事需要您去做,不知福婶和阿尚有没有别的户籍。”
周福盯着贾赦瞧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家少爷和以前不一样的,做事果断,主意也正。隔了会子,点头道:“当年小姐原是给我们老夫妻两个和阿尚备了户籍,就是阿尚媳妇进门时间浅,他们母子两个是没有别的户籍的。”
贾赦点了一下头,暗叹以前的周老夫人思虑周详,从空间中取出一张户籍递给周福道:“我这里还有一张户籍,可以给阿尚媳妇用着,只是俊辉的户籍却要等我回京再弄了。”俊辉便是周尚之子,周福之孙。
当初贾赦为了经营暗产,曾找顺天府知府杜元办理了两张女子户籍,其中已经用了一张,还剩一张,正巧给周尚媳妇用。
周福接过户籍,越发觉得贾赦此人极不简单,自己不但不知道少爷何时练就了这一身的本事,也不知道少爷何时竟连良民户籍这样的东西都弄来了。
“别庄里头的尸体,皆是男子。就算是一把火将庄子烧了,遇到有经验的仵作,也能验出里头并无女子。所以福婶、阿尚媳妇即便有了新的户籍,日后也少露面为好。”
说完,贾赦又从空间取出两张兑票来递给周福,一张是五千两的黄金,还有一张七万五千两的银子。这原是之前贾母从大库取了银子,让赖大存入昌隆票号的;后来贾赦给了左良二万两的黄金兑票,在京中勋贵人家还银的时候,已经趁机买入了庄子,这是剩下的十二万五千两。
周福接过看了,不知贾赦用意,忙摇头道:“少爷,使不得,当初我们家来看房子的时候,小姐便给了我父母不少好处,小姐并不曾亏待我们什么。”
贾赦笑道:“这原不是给你的。今年夏粮成熟的时候,我尚不知有无回京,福伯拿着这些钱,先租下仓库,再尽可能多的收购粮食,若是有布匹等,也尽可以买了,等我回来再取。”
周福是知道贾赦身带须弥芥子的,恍然大悟,接过兑票道:“少爷放心。”
贾赦又将自己名下的庄子列了个名单告诉周福,省得买到自己头上,虽说是左手倒右手,但是占用了资金,能外购的粮食却少了。
周福一直关注着荣国府的情况,荣国府失窃还银的事闹得又大,周福更是早有耳闻。见贾赦不但一口气拿出这许多银票来,名下还有这许多庄子,周福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少爷有须弥芥子,什么东西放不下?
于是周福慎重应是,贾赦又从空间里搜了一大包的金锞子和金叶子,约莫也有一二百两,交给周福。周福原是不肯接的,贾赦劝道庄子里许多家伙事没带回来,安家置业处处要用银子,周福才接了。安排停当后,两拨人分头行事。
空间里的银票都花了出去,尚有许多现金现银。这些现金来源不同,分别是荣国府的、武安侯卫家的和保定沈家的;这些金银都打有标记,若是流入市场,便极容易被人疑心到京城和平安州的几桩失窃案上,所以这些金银暂且不能用。所以贾赦只给了周福没有打标记的金锞子和金叶子,一两黄金兑十两银子,近二百两也是不少了。
至于空间里的余财,若是周福收购米粮的生意做得顺利,以后可扩展其他生意,生意做大了,空间里的金银便可融过之后,打上新生意的标记再花出去,便无人起疑了。
贾赦对物资很是执着,但是花不出去的金银,不过是贵金属而已。所以贾赦早就想好了洗黑钱的法子,只是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人选。如今遇到周福一家,无论是周福一家甘心在平安州守了几十年的庄子;还是因为他们是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睿智女子周坤留下的人,贾赦都愿意相信他们。
至于苏云坚等三人,原是领朝廷俸禄的,本该继续北上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