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沉默的吃过了东西,有护士来给换过药,两人安静的挂点滴。
晚饭后,吕飞给家里打了电话,随便扯谎说是去了同学家就挂掉了电话。
他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每个星期就回家这么两天,但是这个星期肯定回不去了,他本来准备去发小家对付两天,没想到实在撑不住,晕倒在路边上了。
他妈妈一定在家里等着他呢……
想到这些,吕飞心里就不是滋味,尤其是造成他回不去家的罪魁祸首,正神经病一样,盯着他看。
少年喜恶藏不住,吕飞闭上眼还是能感觉到石姣姣的视线,忍不住睁眼瞪她,没好气道:“看个屁?!”
石姣姣心思向来活络,张嘴就想接一句“看屁呢”,好悬忍住了。
石姣姣其实是看着吕飞的脸实在太惨了,正在纠结要不要用空间的怨念值兑换一瓶药膏,等他晚上睡着的时候给他涂一下。
见吕飞这样,石姣姣觉得可能不用了,她看他挺精神!
“看你好看啊。”石姣姣特意用黏糊糊的调子说这种话,故意恶心吕飞。
吕飞果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嘟囔着转过头不理石姣姣了。
眼看着十一点半,司机都去休息了,石姣姣的家里又派来的一个保姆,和司机轮班照顾她,她爸爸妈妈常年在国外,哥哥经常忙的不分日夜,能顾得上给她又派来一个保姆,算是真心实意的百忙之中也惦记她了。
至于吕飞,当然没有一个人会来,他根本不敢告诉家里他在医院。
石姣姣其实困的要死了,却支着眼皮没睡,明天就是星期六,是康逸容的生日,当然也是吕飞的生日。
石姣姣当时为了铺垫吕飞黑化,在吕飞的养母去世之后,有描写过康逸容在豪华酒店办生日会,而吕飞就在酒店后厨打工的情节。
当时少年已经变得十分阴鸷,看着蛋糕上的生日快乐,自嘲一笑,喃喃道:“我今天也是生日呢。”
可惜没人记得,只有他的养母每年会记得,就算没有豪华的生日蛋糕,可是总有一桌味道良好的好饭好菜等着他。
但是可悲的是,今年他本来是最最重要的十八岁生日,却根本不敢露面,还得和妈妈撒谎。
他微微侧身躺着,实际上却是睁着眼睛的,屋子里的灯关着,医院走廊的灯光,顺着门下的缝隙钻进来。
石姣姣已经困的神志不清,屋子里安静的要命,来这个世界之后,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不说,任务还是低等级,她整个人身心放松下来,现在距离周公只差一闭眼的距离。
好在还有完成任务回家的这个信念支撑着,石姣姣终于熬到墙上电子钟跳到00:00,深吸一口气,开口。
“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和吕飞心中对自己的祝福同步,吕飞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黑暗中他先是没动,片刻后转头看向石姣姣的方向,“你……刚才说什么?”
石姣姣眼睛几乎粘连到一起,被窝里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睁开眼睛,“祝你生日快乐吕飞。”
吕飞窸窸窣窣的坐起来,黑暗中神色不明的看着石姣姣,石姣姣听着空间的怨念值下滑,这才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微笑,成功和周公会面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上,石姣姣先醒过来,见吕飞还睡得正香,照顾他们的阿姨在屋里轻手轻脚的收拾,早饭已经买好了。
石姣姣洗漱之后,见吕飞还在睡,手上的水没有擦,走到他的床边上,对着他的脸甩手指,细碎冰凉的水珠落到脸上,吕飞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
昨晚上睡的有些晚,现在的双眼带着红血丝,身上的伤过去了一夜,并没有好多少,有些地方的更疼了。
吭哧吭哧爬起来,坐在病床上看了一眼时间,整个人有些闷。
“吃饭了,”石姣姣说,“你自己能走吗,洗漱一下,用具都是新买的就在卫生间里。”
吕飞闻言抬起头看了石姣姣一眼,尝试着自己起来,但身上真的很疼,疼得眉毛都拧在一块,石姣姣站在他旁边,用一种他随时可以抗拒的姿势,先搭住他的胳膊,然后才架着他的手臂扶住他。
“阿姨忙着擦地,我扶你吧,”石姣姣语调十分的温柔,这一刻她不像个一脑子中二思想的神经病,而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当然了这一种像也是一种错觉,因为石姣姣鲜嫩的外皮儿之下的本质对于吕飞来说,是一个怪阿姨。
吕飞没有拒绝石姣姣的搀扶,实在是他自己走路太费劲儿了。
医院独立的卫生间并不大,里面勉强能够一个人转开身,石姣姣没有马上就走,站在吕飞的身后,手还虚虚的揽着他,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这是一种维护的姿势,而且石姣姣拿捏的很准,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吕飞把牙刷塞进嘴里,透过洗漱池的镜子,看着身后低垂着眉眼的石姣姣,竟然有一点不自在。
“你先出去吧……”石姣姣嗯了一声却没动,吕飞侧头看她,石姣姣适时抬起头和他对视。
发育期的男孩子,吕飞算是长的很好的了,就算营养不太良好导致消瘦,但是他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