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人家,就此生无憾了。”
绣瑜听了不禁露出笑容:“那下回我可得见见大嫂才是。她跟娘家的人可还有来往。”
“不过每年三节两寿正常走礼罢了。去年九月里她娘家大哥回京,我让她回去了一回,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绣瑜这才满意地点头,让春喜往备好的礼物里又加了一支攒珠凤钗。
乌雅太太突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问:“十一阿哥可好?”
绣瑜愣了一下,笑道:“额娘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贵妃娘娘养他很用心,如今长得白白胖胖的。会叫人了,还会说几个简单的字,像“抱”、“水”、“小狗狗”,只是还连不成一句话罢了。他后日十五会过来给我请安,到时候就能得见了。”
乌雅太太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你能想得开是最好的,额娘多心了。”
绣瑜轻叹一声,腹诽道,自己的儿子要半个月才能见一次,她能想得开才是有鬼了!可是对比产生幸福感,知道历史上德妃小四母子俩是怎么相处的,她就对目前的状况很是满意了。恩,她可以暂时当儿子从小读贵族VIP寄宿学校,每半个月放一次归宿假。
乌雅太太的到来使得绣瑜得以安心养胎。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康熙十九年年初,宫里突然传出第二次大封六宫的传闻,顿时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在康熙十六年第一次大封时,康熙亲自定下后宫的位份:皇后一,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贵人、常在、答应为庶妃,不限制数量。
佟贵妃当然是瞄准了无主的坤宁宫,时刻盼望着能和康熙一样住在紫禁城的中轴线上。
妃一级的竞争异常惨烈,算上还没有行册封礼的绣瑜,这宫里已经有八个嫔了。再算上极有可能得封妃位的小钮祜禄氏,这就意味着八人里面只有三个人能够达成升职加薪的目标。惠宜荣三人都有儿子,僖嫔则是出身高贵又有太子姨母的光环加成。四个人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使尽百宝想要从这场四进三的淘汰赛中脱颖而出。
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来招惹绣瑜这个资历最浅、最不具备竞争力的德嫔,她乐得安心养胎。
另外一个从头到置身事外的人,是永寿宫的钮祜禄芳宁。然而二月初一是钮祜禄贤宁的生日,康熙百忙之中还是没有忘了来她宫里坐坐,结果芳宁挥退左右,亲手捧了一卷白纸,双膝跪地高高捧到康熙面前:“请皇上御览。”
康熙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太医院药材库原掌事太监崔盛喜的供述,他曾亲眼看见,康熙十六年年底,姐姐病重前夕,负责替承乾宫贵妃娘娘诊脉的蒋太医多次出入档案处,名为替贵妃合剂药方,实则翻看了姐姐的脉案。”
“前掌事太监?”
“没错,崔盛喜已经在康熙十七年三月,暴病而亡。”
康熙沉默半晌,却没有伸手去接那卷纸,而是淡淡问道:“你呈上这个东西,是想让朕做什么呢?”
继后已经去世两年,又没个子嗣。佟贵妃被内定为未来的皇后,佟佳氏又在他的暗示下,选择了站到太子身后。现在不管是出于表兄妹的情谊,还是出于后宫前朝安稳的考虑,就算佟贵妃谋害皇后证据确凿,康熙都未必会处罚她。更别说只有这么一个死了的太监的片面之词了。
芳宁淡淡地说:“臣妾不敢。姐姐之病由来已久,蒋太医纵然真的查看脉案,也未必有谋害之意,更未必与姐姐之死有关。臣妾送上此物,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心罢了,万万不敢要求万岁爷做什么。”
康熙突然从她手上夺了那卷纸掷在角落,声音里隐隐带了怒气:“你明知不敢要求,就不该多此一举!芳宁,朕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钮祜禄芳宁的身子晃了晃,却还是不卑不亢地说:“皇上,聪明人也是有心的。长姐如母,姐姐待我的情谊,芳宁永世难忘。此事都是我一力主张,皇上若要责罚,就请责罚我一个人,还请看在姐姐的份上,不要迁怒钮祜禄氏一族。”
“你!”康熙手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永寿宫。
“娘娘。您没事吧?”芳宁的宫女流苏忙进来扶了她,着急得差点掉眼泪:“国公爷多次传信叫您忍耐,生下有钮祜禄氏血脉的皇子再说。何况继后娘娘未必是为人所害,您这又是何苦呢?”
“佟佳氏有没有动手脚我不清楚,但是她不安好心,在姐姐活着的时候就觊觎后位,派出太医打探脉案,其心可诛。我岂能容忍她入主坤宁宫?”
“可是……皇上似乎并不相信娘娘说的话,更不会为此处罚佟贵妃呀。”
芳宁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他处罚佟佳氏。”帝王都是多疑的,佟佳氏私自打探脉案,不管是出自何种目的,都是犯了宫里的大忌讳。他此刻不追究,不代表以后不追究,更不代表他能够毫无芥蒂地继续把太子交到佟贵妃手上。
康熙之所以生气,多半是出于他和佟佳氏之间的情谊吧。芳宁赌上自己在后宫的前程甚至整个钮祜禄一族的恩宠,都要递上这卷纸,本身就说明了这份证据的真实性。帝王的多疑是自己也控制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