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妧讲过一次课之后就不再紧张了,插科打诨信手拈来,跟她的学生们也相处的不错,学生们还都挺可爱的。
大学一周才几节课,一天不一定能轮到一节,有事的时候认真做事,没事的时候就打打游戏,夏妧的日子轻松又自在。
唯一一点不好的是她并不会做饭,吃的量又大,通常一天要四餐,阿姨只做晚餐和午餐,晚上就走了,剩下两顿她只能自己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夏妧明明不挑食,可是最近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做的食物难以下咽了,只能去超市拎了很多东西回家。
偏偏这些天她出来的晚,每次还都能看到正准备出门的邻居,旁边的警卫员就把饭菜递给他,那喷香的味道…
夏妧啃了一大口面包,…这就很过分了。
慕景行注意到她恨不得黏在食物上的小眼神,垂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拎着饭盒看向她,举了举,秀美温和的笑,“早上好,要一起吃吗?”
“…还是不用了。”夏妧真心遗憾。
可他每次都只准备那么一小点,根本就不够她吃啊。她还指着他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呢,把他的饭吃完了让他饿肚子……不太好吧。
除了这点之外,慕校长这个人非常不错,平常说话温和带笑,从来不会让人有什么不愉快,是个很好的邻居。夏妧这些天每天都能碰见他,也算是能说得上话了。
不过,
“那什么,”夏妧仰着头打量了他一眼,咳了声,有些八卦的凑过去,“慕先生…”
“什么事儿?”
夏妧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要踩着台阶说话?”
他这几天好像都喜欢站在台阶上,她甚至连说话都得抬着头。
上面风景比较好?
“……”慕景行脸一僵,往前走了两步,道歉,“不好意思,我忘了。”
…站平地好像也高了不少。
两个人并没有寒暄多久,夏妧本来是想跟慕先生探讨一下如何在短短一个月长高那么的,结果并没有问出来,就接到了她二哥的电话。
电话里,他二哥的声音有些怪异,但还是充满着笑意,“妧宝儿,今天有没有空?”
“家里有一场好戏,要不要来看看?”
“………”
夏妧思考了一下,兴冲冲,“…去!”
.
此时的夏家。
一家子人,正中间坐着一个严肃的老爷子,左手一排沙发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女人还穿着病服,眼含泪光握着夏诺的手。季家两爷孙也在,正说着什么。
左边沙发上一排坐着夏家爸妈和两个哥哥,完全没什么表情,颇有一种当面锣对面鼓的意思。
夏二哥甚至还翘着二郎腿,放下手机,一脸嗤笑,“先等等,季爷爷,你等会再感动,我们家还没说认她呢…”
夏二哥看向夏诺,“这人我们见是见了,不过是真是假可不好说,现在这骗子那么多。何况就算是真的,她一个伤害过妧宝的人,凭什么让我妹妹帮她说话?”
“谁给她那么大脸?您哪?还是季明砚?”
季老爷子脸色一僵,怒气上涌,被一个小辈直接顶撞的脸上无光,看向夏父。
夏父等夏二哥说完之后,假意呵斥道,“怎么跟你季爷爷说话呢!”
说完又对季老爷子抱歉道,“对不起季叔,明越他莽撞了点,他和妧妧一向要好,小孩子脾气急…”
夏父顿了顿,扫了眼沙发上的人,“不过,明越的意思也就是我们的意思。”
“我夏盛不会发这种声明。”
爷子脸色更僵,还没有说话,就听一个有些尖厉的声音尖叫起来,“你们有没有良心!”
“小诺是你侄女!你们要逼死她吗?!”
夏二哥根本理都懒得理她。
神经病一个。
夏二婶握住夏诺的手,拔高声音,“诺诺也是你妹妹!这些年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罪,她夏妧已经享受了多少好日子,替诺诺说句话也不行吗?!”
“本来明砚又不喜欢夏妧!夏妧为什么还要占着前未婚妻的名头?!”
“从小到大,诺诺该享受到的都给夏妧了!这么多年过的那么苦,我苦命的诺诺…”
夏二哥不耐烦的皱眉,正想说什么,就被夏妈妈拦住了。
这种事还是她来说。
夏妈妈的语气平静而冷漠,“第一,她是不是你女儿还不一定。第二,这么多年,我养妧妧都是用的我自己的钱,没用你们二房一分一毫,妧妧也没占你女儿任何便宜,我女儿享受的都是她该享受的,没任何对不起谁。
第三,侄女当年是跟你一起出去走丢的,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那也都是你的事儿。”
“妧妧没有责任、没有义务替夏诺说话,我也不会让她那么做。”
如果夏家真的发出了那份所谓的声明,说本来就是夏诺和季明砚有婚约………那形式就完全变了,夏妧就不是受害人,而是莫名其妙从一个受害人变成了使手段破坏夏诺和季明砚的小三。
夏诺和季明砚才是情比金坚。
……可凭什么呢?凭什么她的女儿要背负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