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开始，顾凉西整个人就变了，也从家里搬了出来，问什么都不说，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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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西跟贺佐商量好之后，两人一起吃个饭之后就从会馆里离开了。
城市繁华和喧嚣在身边环绕，顾凉西行走在尘世浮华中，
他不想开车，也不想坐车，就这么自己走，像一个脱离出来影子。
走了好远路，最后他停在一家心理咨询室门前。
顾凉西看了眼时间，抿唇推开门进去。
“下午好，小顾。”
张思雨是一名心理医生，外表是一位斯文温和，有涵养中年男性，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
“下午好，张医生。”
“请坐。”
顾凉西在聊天室内沙发坐下，张医生拿着一瓶未开封纯净水递给他，他接到手上，标签是他常喝那个牌子。
“谢谢。”
张医生笑容温和坐在他旁边，二人呈斜角，中间隔着一个人位置，既不会有面对面对立感，又不会距离过于亲密，是很适合放轻松聊天角度。
张医生从四年前跟顾凉西接触，看着面前高大英俊青年，比起十几岁初次见他时候，他在外表上成长愈发出色了。
顾凉西坐在沙发里，张医生咨询室布置像一个居家客厅，色调轻暖，薄纱窗帘把阳光过滤成淡淡轻黄色，室内光线处于一种半暗半明亮中调，这种环境下让人在心理上会不自觉放松。
“今天想跟我聊聊什么呢？”张医生问。
顾凉西摸着水瓶透明边缘，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身为心理医生，在病人不知道怎么开口时，会用温和方式引导。
“最近生活怎么样？”
“还好。”
“今天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样子，是最近有接触什么喜欢事物吗？比如新工作？”
“前段时间拍了个戏。”
“嗯？你去拍戏了啊，那真好，你形象一定非常适合镜头效果。”张医生饶有兴趣问，“拍戏叫什么名字？到时候我去看看。”
顾凉西微笑，“一个不知名网剧配角，不过最近有在拍一部电影，到时候上映话，我送您电影票。”
“好，期待你电影。”
随便聊聊生活和兴趣，气氛融洽，交谈中顾凉西愿意配合，提到拍戏新工作眼神会微微发亮，还主动提到了一个人，“她说我演很好。”
张医生大概摸索出来了，问道，“她/他是最近新认识朋友吗？”
顾凉西张了张唇，轻声应，“嗯，对，刚认识，”他眨了下眼睛，“有一个月了吧。”
“是女孩子吗？”
“嗯。”
所以他今天是为了这个新认识女孩来找他。
张医生看着顾凉西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手指，心里其实也叹息，
顾凉西是四年前找到他，当时他还是个少年，有严重洁癖和厌女症，甚至还有暴力倾向，整个人像是一颗马上就会破碎水晶。
他身上发生过非常难以启齿事情，难以启齿到他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任何一个字，身为医生不会强迫他，只能用温和方式疏导，但其实效果并没有很好。
其实他当时都有点害怕这孩子直接就毁了。
但他没有，他慢慢压抑沉寂，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虽然外表看着没什么，但他心已经锁死了。
从顾凉西过往资料了解，他是个很优秀孩子，张医生曾一度感觉非常惋惜，
这几年他创伤后遗症状始终存在，没想到今天能为了女孩子来找他，张医生心里是开心。这证明他有主动治愈倾向了。
“她是个什么样女孩儿？”
“她很好，我们是因为拍一段戏认识，我们拍戏时候，我发现我对她没有那么排斥......当时她有一个不好经纪人想算计我，被我听到了，本来我是讨厌她......但是后来她跟我道歉，我们又做了邻居，发生了一些事...我发现其实自己也不是真讨厌她......”
顾凉西说了很多他最近和姜小曲相处细节，不说没感觉，一说起来才发现，原来发生这些细节自己记得这么清楚。
“然后昨天，她在江边找到我......”
顾凉西深吸一口气，昨晚那股堵塞胸腔口鼻感觉又找了上来，种种回忆在眼前，他又看到了姜小曲那双发着光，滚着泪，始终倔强眼睛。
顾凉西握紧手里玻璃瓶，
“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接触了。”
“她喜欢你吗？”
顾凉西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对她什么感觉？”
顾凉西顿了顿，“......我不知道。”
然而张医生下一句话，“嗯......那你有没有想过，去追求她呢？”
这话好像吓到了顾凉西，像是触电一样抬起头，马上又低下去，脱口而出，“我配不上她。”
在这一刻，浓烈自卑从他身上溢出来。
他拧开矿泉水，干涩喉咙起伏，眼眶发热。
他有什么值得姜小曲喜欢？
他这么糟糕人。
过了好一阵，等顾凉西缓解过去这段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