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融不进人群中。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公子笑得如此开怀,笑意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全然没有作假喜悦。
……唐姑娘,不,夫人真是很厉害啊。
三两句话,公子就能轻易笑出来。
新人到了堂前,要向女方父母敬茶行礼,听过教诲后方能前往男方家中。
唐父话很简洁:“相携永好,勿要争吵。”
唐母说了一大堆,让人险些记不住,絮絮叨叨地拉着唐依不让走,被唐父警告似看了两眼,总算是没有误了吉时。
送唐依上花轿时,祁沉星手臂揽过,是全程将她抱上花轿。
这样行为有个说法——
“吾妻吾爱,莫染尘埃。”
祁沉星隔着红绸,低声道出这句话,“惟愿世间风霜不侵,安卧于吾怀中,珍之重之。”
唐依安静听他说完,心底滋味不可以言语表达,便婉转地回道:“望夫君怜我。”
祁沉星抱着她手紧了紧:“不敢背离。”
……
分明已经合籍敬告天地在前,但行拜堂礼,叩首父母天地时,又别有另一种滋味。
夫妻对拜,起身时祁沉星手反向上,在唐依掌下搭了搭,约莫是看出她有些不稳——唐母准备这套嫁衣不输林易焕送那套,尤其是头上珠冠,极尽奢华之能事,差点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唐依对祁沉星父母还挺好奇,有种类似于“能养出祁沉星这样人该是什么样一对夫妻”这种心态,隔着盖头近距离接触了一下,发现还挺随和好相处,是那种很柔和书香气,两人都挺好说话。
按这里规矩,夫家父母要当场给新娘子一份礼物,分量不能太轻,以示欢迎。
祁母交给了唐依一个锦盒,到了后来唐依才知道,里面装是当朝皇后曾经赏赐一对手钏。
——祁家与皇家有点沾亲带故,隔挺远,在前几年又通过某些巧合再度热络起来。
就这样,祁家还觉得毕竟唐依是修仙人,看不上这些俗物,比不得唐依送来那些灵丹妙药。
对此,唐依只能表示:我婆媳关系确实很和谐了。
洞房内走了交杯酒流程,祁沉星还要去屋外应酬,走之前,唐依拽了下他袖子。
祁沉星意会,俯身靠近,便听唐依道:“你走了,我能不能偷偷把脑袋上首饰摘下来呀,这个好重啊,就算我是个修士我也觉得好重。”
她可怜巴巴地耷拉着眼儿,卷翘睫毛扑闪扑闪,将眼底光彩分割得错落。
“可以。”
祁沉星道,“我让人在外守着,不许人随便进来,你要什么喊一声就是了。”
他伸过手,力道适中地揉捏着她后颈,这会儿唐依还是盖着红绸,得等他夜间回来了再掀开:“若是累了,将床铺稍微掀一掀,先睡下吧。”
床铺为何还要“掀一掀”,自然是因为下面放了一堆桂圆红枣花生……
唐依脸上疲惫少了几分,振奋道:“嗯!”
祁沉星转身走了,突然又停下,唐依正要问怎么了,他脚步一转,几步走回来,动作轻盈地掀开了红盖头,蜻蜓点水地吻了她一下:“我尽快回来。”
“……哦、好。”
唐依蓦地脸红了,这次却不是为了亲吻,而是经由祁沉星这句话,想到了某些别事。
祁沉星一走,带走了屋内所有人,只留下人在门前看守。
唐依松了口气,自己揭了红盖头,坐到镜子前不太熟练地拆头饰,一整套拆完,她手也酸了,倒了杯水喝,当真去躺下睡了。
不过她懒得再动弹,只睡在床沿,想着一会儿好醒过来,不至于睡得太死。
唐依是被祁沉星抱起来动作惊醒,感受到了熟悉气息,不由地在他怀里轻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嘟囔:“怎么没有酒味儿呢……”
“我清洗过了。”
祁沉星将她抱到一边榻上安置,嘱咐道,“在这儿歇会儿,我将床铺收拾一下。”
“嗯。”
唐依应得乖巧。
睡意倒是逐渐散了,她望着那个忙碌身影,视线愈发清晰,后知后觉道:“你怎么不喊人来收拾?”
祁沉星一针见血:
“你现在大约不怎么想见外人吧。”
唐依将脸埋进掌心,没法儿反驳。
少顷,祁沉星过来抱她,口吻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地道:“我也不想让外人见到你现在模样。”
唐依将要说话,却又无话可说,咬了咬唇,便被祁沉星放到了床上。
祁沉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满是不加掩饰情|欲,修长手指已经拨开了她衣带。
“糖糖。”
他声音都因着欲|望而陌生了几分,含着难耐渴求,每唤一声便吻她一处,“糖糖,糖糖……”
“在呢。”
唐依忍不住脸颊发烫,感到一阵燥热,还是伸手搭在他肩上,“我在这儿。”
……
祁沉星细细地吻着她脖颈,又吻到她下颌和脸颊,像是在通过这种亲密来安抚她,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脊背:“感觉好些了么?”
“……嗯。”
唐依被祁沉星牢牢抱着,不着寸缕地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