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雪地,摔不疼,但是他怕我头扎雪堆里,或者扭伤……他不适合教人。”张景看着到了半山腰的简岷吐槽。
陈助笑起来:“你这话可错了,简总是个好教练,我滑雪就是他教的,不到十分钟我就学会了。他不是不适合教人,是不适合教你。”
张景明白他什么意思,尴尬地笑,“真没那么金贵。”
“那得看在谁眼中了。”陈助揶揄地眨眨眼睛,他回头看简岷,顿了会说,“你知道简总爱玩什么项目吗?”
“你要这么问,那肯定是滑雪了。”张景说着又往下面冲,再次扑街,教练要过来,被陈助制止了,他亲自滑过去给张景脱滑板,拉他起来。
“好在隔着手套拉你,不然我得被简总炒鱿鱼了。”
张景:“……你私下里都这样的吗?”油腔滑调,不太正经。
简岷上来了,看张景爬上来,他皱眉说:“要不去初级那边。”
张景在踩滑板,头也没抬说道:“我小时候学骑自行车,阿婆一直抓着车座后面不肯松手,后来抓一会儿开始放手,我刚蹬没两下车子就开始歪,她立马从后面把车子扶正了,学了一个星期我没摔过跤,当然也没学会骑自行车。有一天我趁她不在,把车子推出来,滑了两下就会了。”
陈助也说道:“简总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简岷沉默了会点点头,又滑了下去。
陈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慨:“这滑道对简总来说没一点挑战性。”他说完又让守着的教练都离开,明显是想和张景说些什么。
“刚才说到哪儿了?”
张景摆好姿势,又开始俯冲,这次真的冲下去了,风拍了他一脸,看简岷滑他觉得没什么,自己来玩,他才明白这速度有多快,而且越来越快,格外畅快,就是他控制不住方向,眼看着偏离方向冲向防护栏,他按照简岷说的把滑雪杆一扔,往旁边侧身子,在撞到网的前一刻总算停止往下冲,坐在了雪堆里。
护栏网旁边就是电梯,简岷正好上到这个位置,把刚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陈助随后追到,滑到张景身边。
张景心里咯噔一跳,赶紧哄他:“简老师教得好,这种刹车方法真好使。”见简岷脸色微沉,他又说,“别生气别生气,我已经掌握好技巧了,下回绝对不这样。”
少年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简岷知道自己不能过于保护他,只好强忍着过去拉他的冲动,转过头没再管他,乘着电梯与两人擦肩而过。
陈助帮他脱滑板,调侃:“小少爷,我被你折腾了一身汗。”
张景:“我也出汗了。你刚才问我哥哥喜欢什么项目,还没说答案呢。”
“那你消停会,让我们把这话说完成吗?”他倒是想说,刚张嘴人都躺雪地里了。
“那我坐着歇会,你说吧。”张景把滑雪板放到身边。
“越刺激,越冒险的项目,简总越喜欢。”陈助看着山顶上的黑点说道。
张景一愣:“为什么?”
“你刚才冲下来什么感觉?”
“刺激。”
陈助点点头:“对,就是刺激。简总被约束久了,再加上身为太子爷,压力也挺大的,需要一些释放压力的方式。要不是找人倾诉,要么是性爱……”他说到这儿顿了下。
张景一脸认真:“又不是开黄腔,这属于学术方向。”
陈助被他逗笑了,“对对,学术方向。简总不喜欢倾诉,更不喜欢……你懂的,活得清心寡欲。很多像他这样的大少爷,什么都玩,黄赌没有不沾,当然这是比较低俗的说法,那些少爷要么去公海赌船玩,要么就去马场……一夜情,包养,有男有女……不多说,不荼毒祖国的花朵。简总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张景:“……我怎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词儿?”
“字面意思,发自内心的赞美。”陈助皮笑肉不笑,“他是挺洁身自好的,可他疏解压力的方式更独特,他玩命。”他把简岷出国那几年的经历说给张景听,“有回赛车,车子直接飞出赛道,还他妈滚了两圈,我当时全身血液都冷了。”
张景也听得打寒战,他心揪起来看着山顶的简岷。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简总要真出事了,我这命基本不保了,盛明底子干净,在国内不涉及这些,可我那会儿人在国外,老爷子很可能会雇雇佣兵枪杀我。”陈助苦笑,“你是不是在想简总不是那种人,可人总会有叛逆期。我能想到的,他肯定能想到,可还是去玩那些,他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干嘛还要管我的。当然,我完全可以汇报给老爷子,也可以辞职……可我选择了留下来。因为不管哪个,他又会回到老爷子的监控下,太压抑了,看不下去。回国后他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可肩上的责任更大了,也没有发泄的渠道,我觉得他特别累。”
张景想到刚认识简岷那会儿,哥哥还失眠,心开始隐隐作痛。
“后来简总遇见了你。”陈助长舒一口气,“好多了,现在好多了。”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陈助笑起来:“想让你心疼他,更爱他一点。我也算简总成长的见证者,虽然我和他是上下级关系,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