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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1 / 2)

阮蘅将城中所有的药铺都走了一遭,这才回了别院,而彼时青云已将布局图备上,她将指了指图上几处,“这几处小院日后留个孩子们,南侧的留给老者,东侧给女子,西侧男子,你再命人将厨房改一改,多摆些药炉。”

“是。”

阮蘅来不及坐下便又去了偏房,青禾办事极为妥当,如今已有四十余人在院中正马不停蹄地赶制隔板。

阮蘅还未踏足偏房,便听见几人的谈话,她没有再走近,立在墙角未动,说话声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

“方才那姑娘就是乐安县主?”

“你不说我还没察觉,方才远远一见,那模样与已故宣平侯还真有几分相像。”

“哪里只几分相像,我先前就是在宣平侯府外卖糕的,日日可见侯爷,那乐安县主与宣平侯和侯爷夫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初薛家不是已经被……”此人还有些顾忌,有些话并未明说,“怎么如今又冒出个乐安县主来。”

“啧,侯爷这般喜爱县主,怎可能没有后路,定是让人救下了县主,如今大了些知道了身世,才又回来了吧。”

“前几日不是说是回来替薛家报仇的吗?”

那人啧了一声,“你见过来索命还要将自家宅院拿出来救人的?狗皇帝派人来传的话,这你也信!当初侯爷怎么死的你们不知,我是知晓的一清二楚,县主若要报仇,那也该寻京城那位去,待在蓉城做什么。”

几人的谈话引起了旁人的兴致,有人竖着耳朵倾听,男人发觉后轻咳了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咳咳,都干活呢,别说话了。”众人见听不着什么事了,这才专注做着活。

可阮蘅躲在墙角却是听得脊背发凉。她是乐安县主?为何从未有人跟她说起过这件事?如今百姓中都有人知晓,可她却蒙在鼓里,还有复仇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发生了什么事,而李玠却一直瞒着她。

阮蘅浑浑噩噩回了主院,在屋子与书房里翻找了半日,可什么也未寻见,当真是那时事出突然而什么也未留下?

李玠回别院时,便是见到坐在窗台旁出神的阮蘅,“想什么呢?”

阮蘅这才发觉他回来了,递了一杯茶过去,“你应当听说了,我换了百姓安置点。”

“我看过。”李玠颔首,“是较为妥当,都依着你的安排行事便可。”

“今日就有一百八十人在册,刻不容缓,我已吩咐下去,两个时辰前便让他们鼻中吸入了天花疱疹粉末,明日这些人应当就会起效,先前我是以伤口感染,那法子太伤身,我就给换了,如此一来,大夫就有些不够用,你可否调一些人给我。”

“好。”话音落下,李玠便一直盯着她,看得阮蘅有些发蒙,“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你是不是有话与我说?”

阮蘅一噎,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了,却不想还是被他发觉,她拧着衣角,犹豫了许久才开口,“为何他们说我是乐安县主?”

熟料李玠一听这话,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是谁与你说的?”

阮蘅没想到他会做此反映,“我无意间听到的。”

“此事你不必在意,你是你,不必管那些虚名。”

越是如此,阮蘅越想一探究竟,“我所知晓的是,历来侯爷之女并不会有封号的。”薛家是立战功而封侯,与李家未有丝毫血缘关系,这县主之名无论如何都是落不到她头上来的,只有皇上亲封才有可能。

李玠知晓瞒不了她,便带着她去了书房,从椅背的暗格处拿出了一个锦盒,依着先前开密诏锦盒的法子将锦盒打开,是一封诏书。

阮蘅拿了出来,在她意料之中,这是一封册封的诏书,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落印并非是当今圣上,而是先皇,从时日上看,这封诏书已有二十年之久,那时她并都未出生。

“自我出生那一年起,先皇便已开始替我谋划,薛家无疑是最稳妥的靠山,可如此一来,薛家便也会陷入险境之中,先帝留了后手,给宣平侯的子嗣留了这一诏书,若诞下男儿,便依旧继承侯爵之位,若是女儿,便册封县主,县主也算得上宫中半个公主,那这样也算得上是我李家人,那即便事态生变,皇帝便没有办法动你。”

“得知此事的人不多,阮远征是其一,那时因他夫人的缘故阮家还在蓉城,正是因为他说漏了嘴,此事才传到皇帝耳中。便是因这封诏书,让皇帝猜到了先皇的意图,他心有芥蒂,对薛家开始打压,后来薛家出事时,你父亲想拿出诏书来保你一命,可消息还未传出蓉城便被截了下来,诏书也是拼死才夺回的。”

阮蘅看着诏书上沾染的血迹,心口压抑地说不出话来。

“蓉城有许多人已得知你县主这一身份,以皇帝的性子,自是要赶尽杀绝的。可你父亲拼死力保下蓉城百姓,一口咬定诏书并未公之于众,百姓并不知情,如此一来,百姓是躲过这一劫,可薛家中除你之外无一人幸免。”

阮蘅咬着牙,将诏书攥得死紧,“这些你先前为什么不与我说?”

“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不想让你再分心,我准备待天花过去之后再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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