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前辈,阿蘅也病态初愈,她急着来见你,是我不放心,您别怪她。”
余鸿才撇了撇嘴,装作无意地看了她一眼,“身子可好些了?”
阮蘅方才憋回去的眼泪又有些把持不住,她就知师傅嘴硬心软,不会不在乎她。
“好多了……廖大夫也给我瞧过,说好好养着,待过两日身上的痂脱落,便没事了。”
余鸿才远远看了她几眼,虽还是有掩不住的虚弱,可脸上泛着的血色告诉他李玠将她照顾得极好。
见人没事,有些藏着没说的话也被他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就你能耐!下次再偷偷摸摸做这种事,看我不打死你!”
他原本并不知晓此事,也是昨日李玠亲自过来与他说起的,他们二人倒好,将此事瞒的死死,人好转了才与他说起这事,他即便心中有气也无处发泄。
阮蘅下意识往后一缩,“不敢了,我往后不会这么做了。”
余鸿才嗔了她一眼,眼中流露的情绪极其复杂,沉默片刻,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人没事就好,他无需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桌旁,从案上取了厚厚一沓纸摆在窗台上,而后又退了几步与他们避开些,“这些都是我这几日写的方子,我都试过,时日不同,药也得换着用,能抑制病症加重,你拿回去看看。”
阮蘅如得了宝贝一般捧在怀里,连连应声。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累了先休憩片刻,我这痊愈估摸着还要□□日,你们不必管我,让我一人待在这儿,别总是来来回回的将病气带给我。”
阮蘅哪里不知这是余鸿才担心她成日往这儿跑才说出的一番话。
“好,那师傅好好养身子,师傅想吃什么,就让人传个话,我给您做。”
余鸿才极其不耐烦地驱赶着她离开,“走走走,赶快把她带走,别来我这儿碍眼了。”
“前辈先休息,晚辈不打搅了。”李玠将阮蘅身上的斗篷重新给她盖上,不留一丝缝隙,“我们走吧。”
斗篷宽大,将阮蘅的视线也一并遮蔽了,直至要走出祠堂,阮蘅才什么也顾不得扭头往回望去。
双眸径直撞进一双沧桑的眼眸中,那道苍老的身影倚在窗台旁望着她,眼中满是慈爱,见被她突然抓个正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几声,就要折回屋中。
“师傅!”阮蘅喊住了他。
窗台旁投下的那道影子一顿,并未再动。
“师傅你会没事的,是不是……”
只见一双手伸了出来,“砰”地一声将窗合上,堂中只回荡着他的声音:“你这丫头这么笨,还未将我的医术都学了去,我不得多活几年?”
阮蘅破涕为笑,朝着屋内道:“我还要缠着师傅学个几十年的,到时师傅可别嫌我笨。”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声回应,可阮蘅知道师傅他老人家都听到了。
她低低笑了一声,几日的阴霾都散去,“走吧,我们回去了。”
“好。”
阮蘅趴在他的颈间,在他不经意间覆在他耳边轻吐着言语,“殿下,谢谢你。”
谢他不辞辛劳守着她,还护着她视若珍宝的一切。
李玠只是唇色微深,“怎么,只是这么谢我?”
阮蘅也不恼他,将脑袋往斗篷里埋了埋,而后贴近他脸颊,飞快地附上唇间的一片温热,“阿玠,你真好。”
左颊的温热烫得李玠有些发懵,他步子都险些不稳,压制着心头的悸动,他在她额头上轻轻拍了拍,咬着牙,“回去再收拾你。”
阮蘅慌忙躲在斗篷里装死不动。
李玠轻笑了一声,往前走去。
这一日,在外村的所有侍卫都瞧见了,他们家那位寡淡疏漠的王爷如捧至宝,踏碎了满地暖阳,眉眼一如乍寒之时春日悄然而至,堂前万花皆失色。
……
阮蘅身上的痂脱落,已是四日后的事情了,余鸿才配得药极好,原本需要七日之久,短短四日,她后背便已瞧不出有什么痕迹了。
“真的一点都没了?”阮蘅看不见,只能以手不住地够着。
“是。”李玠仔仔细细给她查验着,确保万无一失了才将碗递了过来,“将药喝了。”
阮蘅极不情愿地拧了拧眉,“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喝了。”这几日拿这药当茶水喝,喝的她一闻到这味儿心里就有些发怵。
“这是最后一碗,喝下便好了。”
阮蘅这才端过碗一饮而尽,她瞥了李玠几眼,小心翼翼道:“与你说件事,我可否等等就试——”
李玠夺过她的碗,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过几日再说,等等想也别想,你大病初愈,不可冒险。”
“可如今时间紧迫,我是一日都等不下去了,你哪里是想让我等几日,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试,过几日之后你又说过几日,我哪儿知晓你的定数。”阮蘅盯着他,气势一点也不输,“今晚!”
李玠舌抵后槽,终是败给了她的坚持,“后日。”
阮蘅哪里肯,毅然决然道:“明日!”
天花她都熬过来了,就差最后一步,她哪里还能等得起那一日两日的。
李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