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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2 / 2)

了?”余鸿才气得吹胡子瞪眼,“斥责你两声是会掉块肉,还是即刻就可让你出村了,事已至此,我还不可多说两句了?”

“师傅,我是担心你才折回来的。”

“哟呵,你担心我?”余鸿才啧了两声,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扪心自问,究竟是担心谁!我这半身入土之人,你有何可担心的!”

“师傅!”阮蘅急了眼,“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师傅长命百岁。”

余鸿才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献王起初与我说起此事时,险些没将我气死!侯爷费尽心力留得你性命就是让你这般糟践的?你不知分寸,献王也跟着胡闹!若换做是我,直接给你下了药送出城,待醒来之际人都不知在何处了,若还要再跑回来,腿都给你打断!”

阮蘅身子缩了缩,只觉得腿上还真隐隐有了痛意,不免发怵。

阮蘅走近两步,因着李玠留下的嘱咐,阮蘅强忍着才没去攥余鸿才的衣袖,“师傅,你要我去哪儿?我除了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您在这儿,我的家就在这儿,我哪能放你一人在此而独自逃命。”

一席话落,余鸿才眉目微恸,掠过不易察觉的动容,他垂下眸来不让阮蘅瞧见他情绪。

过了好半晌,不见他出声的阮蘅正要开口,便听他道:“你人都来了,我还能奈你何!”

余鸿才故作不在意撇了撇嘴,极为嫌弃地嗔了眼,“别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后宅中还有不少药等着熬呢。”

阮蘅唇角微扬,“是,师傅,我立马就去。”她知晓,师傅是应允她留下来了。

阮蘅低估了余鸿才口中的“不少”二字,来后院时才知是如何光景。

残破的石桌上摆着十几贴药,都是要熬制的,余鸿才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出声解释,“这只是一个村子半日的分量。”

“师傅平日都是自己熬药?”阮蘅瞥了眼四周,竟无一人。

“是我不放心假手旁人,这病又不是风寒,开了方子依照着熬药就成,每个人状况不同,这药性也该不同才是。”余鸿才解开几袋药,“不过这几日还好,献王殿下能抽身时便来我这儿帮衬。”

“他哪会熬药,既如此,我就该早些来寻师傅的。”阮蘅心疼得紧,这熬药不比问诊松快,得时时盯着火候,甚是费心劳力。

“我医术虽比不上师傅,可熬药的本事还是勉勉强强的,日后熬药师傅不必再插手,都交于我。”

余鸿才嗤了一声,“你可别小瞧人家,我也是前两日才发觉,人熬药的本事不比你差。”

说到这儿余鸿才面色微沉,“不过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天花初行之时献王就给了我一个方子,说是能克制天花加重,就是你手中的这些药,我试过,虽无法根除,可还是有些功效,你说他是如何得知的,又是何时备足了所有的药草?这并非常人短短二日能做到的。”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城中并未大乱,原是献王早已命人囤了一万石米粮,足够维持蓉城百姓两个月有余,你说怪不怪,所有事似都是他早已预见的一般,短短两日竟能安排得如此妥当,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无他,蓉城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皇上分明就是弃了蓉城,都是献王一人在撑着罢了。”

阮蘅低着头默默听着,这些缘由她怎会不知,李玠有了前世的记忆,自然知晓该如何规避伤害,可在旁人听来不免过于匪夷所思。

阮蘅笑了笑,“都说皇族之人与我们不一般,他们能窥探天意,许是夜里有菩萨托梦,殿下心怀天下百姓,宁可信其有而不信其无,才将东西早先备下的。”

“那你呢?”

阮蘅摇着蒲扇的手一顿,“什么?”

余鸿才沉沉倾吐了一口气,“你可还记得那日你与我说,你梦见蓉城连降大雨,洪涝将至,蓉城而后成了一个瘟城。”

余鸿才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肃然,“也是菩萨给你托了梦?”

阮蘅一噎,支吾着:“只是那日做了个噩梦罢了,许是巧合。”

“真的只是巧合吗?”余鸿才痛惜,“丫头……可还记得几日前你将两个腹痛的孩子送来药铺?”

阮蘅怔怔地点了点头,她心揪得厉害,似乎预料到了余鸿才会说些什么。

“那两个孩子昨日夜里死了。”

“就是染了天花。”

“若没有错,整个蓉城就是他们先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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