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脑袋,跟着父亲走了,来到了李智昶住的营帐。
“老二,抬起头来,看着我!”李智昶对二儿子并没有什么过大的期望,因为本就是他没有好好教他,毕竟当初他处于焦头烂额的时候,没时间与赵氏再纠缠,所以才没有接过二儿子的教导权利,任由赵氏把二儿子教成这样,是他这个父亲失责。
李歌笑绷着一张脸,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
“你现在只怕心中有很多疑惑,也在怪我吧?”李智昶揉了揉头,看着面若死灰的二儿子,说道:“当初我给你取名李歌笑,就是希望你做一个快乐的孩子。”
“你怨怪我也没什么不对,但我没办法。当初我并不想娶你娘,李家作为唯一的异姓王,且手上还暗藏有龙麟军的存在是皇帝心目中的一根刺。从大安朝建国以来,我们李家就和皇帝博弈,次次都是艰难生死之际,一旦我们输了,李家就会被皇帝连根拔除,当年我都已经物色好成亲对象,结果皇帝直接下了圣旨,他仗着我不敢明目张胆地抗旨,把你娘赐婚给我,打的主意就是希望你娘能探听出龙麟军的所在,好在他高估你娘了,你娘虽然长得漂亮,但脑子不聪明,这才给了我缓冲之际,但三十年前,他要死了,都不打算放过我,我没办法才不得不诈死,不然他不会放心。”
“你大哥出生之后,我没让你娘教导你大哥,你娘对你大哥有怨,你出生后,我原也想抱走你,但那段时间皇帝派人潜入李家,不止是想窃取李家的秘密,还想害死你哥,搞得我焦头烂额,没空管你,后来发现你在你娘身边反倒是安全,我才没有抱走你。”
再后来就没机会教儿子了,皇帝虎视眈眈,他不得不全心应付他。
李歌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脑子乱糟糟的,李智昶又道:“这些年,你被你娘养得太软弱了些,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老二,我不期望你会做出多大的功劳,但我希望你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娘那里,你以后别管她,她的什么话都别再听,不然让我发现她再操纵你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吝啬一封休书,让她滚回她的赵家去!”
“还有你的妻子,我再给你和她一个机会,她若是再敢胡作非为,那么就怪我不讲情面,不管是赐死,还是休回娘家,这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歌笑打了一个寒颤,弱弱道:“爹,我知道了。”
李智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道:“回去吩咐你的几个孩子,简单收拾一下行礼,去庐阳军中报到,如果他们不去,以后你大哥争下这片天下,他们也没有任何封赏,如果他们在军中表现不错,到时候看表现封赏。”
“李景南就算了,不愧是你娘、你妻子教导出来的,又蠢又毒。”
李歌笑离开军营时,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只是很快他爹派的人就来处理了,一同把他的五个子女丢进军营,只除了李景南。
同时还带来了他父亲李智昶的旨意,赵氏倒是没变脸色,因为昨日已经体会过了,也就孙氏脸色大变。
只是很快李歌笑也被带走了,他被带进军营,之前的随从一个都不准带,进了军营分配事务之后,军中自会分派照顾他的随从。
不过李歌笑在军中办差,根本没空去想身份的落差之类的,每天都很忙,谁有空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何况他爹还天天在军营转悠,看到他偷懒耍滑的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排头。
以前李智昶在京城时,花鸿轩叫他李叔,现在在军营,仍然叫他李叔。
“李叔,您干嘛动不动就骂李二哥?”花鸿轩这会照旧带着甥外孙传授他那识人辨人的本事,转头就看到李歌笑被李叔骂得狗血淋头。
李越也满是好奇,但他问过他爹,他爹只让他好好看着就行了,别管曾祖父教导叔爷爷。
李智昶也往土堆上一坐,说道:“我以前想管他,但没空管,他不是一直怪我没教过他吗?我这不是教他吗?”
他捋着胡须,说道:“不用担心,他的承受能力很强,我越是骂他,他才越有干劲。”
花鸿轩和李越心中暗暗称奇,有这样的能人吗?但经过他们的观察,李歌笑还真是这样的人,他爹越是挑剔,他精神头越好。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前线又开始打仗了,每天花鸿轩和李智昶做的事情就是巡逻,维护好军营后方的安定。
每天都有受伤的士兵被送回后方养伤,也有死亡的士兵被送回来火化,而后后方准备骨灰盒和铭牌,到时候要送回他们的家乡。
就这样半月后,前线消息传来,鲁州被李家拿下来了,而李家在庐阳的大本营要迁营了,要迁去郑州。
江宁。
柳黛收到了儿子和孙子、外孙女的手信,他们传信来让她带着花家人和颜家人去郑州,李家的大本营会在郑州停留至少两到三年,而后会北上夺取京师。
马氏和颜氏当然想去郑州,不想离自家爷们太远,颜氏的父母考虑了一下,还是跟着一起走,这回颜父也想去官场或者军中谋个位置,不然真等李家争下这片天下,他再回到官场,那太晚了。
两家人的东西也不多,就是衣裳棉絮之类的,家具这些不用带,只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