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舒脸上带着笑容,语气柔和,似乎完全没有听明白周老太话里面的意思。
周老太被宁舒这话噎得不行。
她总不能直接开口说我就是在骂你吧。
“起来了?起来了就快去做饭。”
周老太噎在嗓子眼里的话终于咽了下去,换了另外一句出来。
宁舒欢快地点头应下。
厨房在最西边的那间屋,门口堆着柴火,橱子上的锁已经打开,里面除了几个碗之外空空如也。
“娘,我们做什么饭吃?”
宁舒回头,一脸呆萌地问道。
周老太冷哼一声:“做什么都不知道?你长这么大怎么长的?”
宁舒回答的无比欢快:“啃窝窝头和地瓜长大的啊。”
顺便还给了一个“这不是很正常难道你都不知道吗”的表情。
周老太让宁舒的一句话说得自己让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了几声。
宁舒立刻关切无比:“娘,你是染了风寒了吗,最近天凉了,可得多穿衣服。”
她不等周老太开口,又立刻接上:“我看这橱子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法做饭,媒人说咱家生活可好了,是不是骗我啊?”
“不行,我得找她问问去。”
边说着,宁舒转头就往外走。
周老太哪里敢让她出去问。
这要是传出去她老周家新媳妇过门的第一天就不给粮食做饭,还不得让人笑话。
宁舒也就是抓住了她的这一点。
爱面子,嘴炮功夫强。
其余的都是纸老虎。
自己可不是先前的田春兰。
周老太一大清早就没压住刚过门的儿媳妇,反而让儿媳妇噎得说不出话来,肚子里正窝着火。
在她闻到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原地爆炸了。
“你个败家的,你炒什么鸡蛋啊,你知不知道这油我还得吃到过年呐!”
还在炕上睡着的周福顺一听到炒鸡蛋两个字,腾得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炒鸡蛋?哪里有炒鸡蛋?”
这可是过年的时候,娘才会端到桌子上的一个菜。
宁舒举着勺子,一脸惊慌地从锅前直起身子。
她见到周福顺已经从屋里跑出来之后,才委屈巴巴地说道。
“娘,我昨天吃了福顺一个馒头,今天就想着补偿一下。”
“还有,这个鸡蛋和这些油是从我嫁妆里拿过来的,没用家里的。”
周福顺早就被炒鸡蛋的香味馋得口水哗哗直流。
“嫂子嫂子,快把鸡蛋给我,快点。”
宁舒看着他没有洗漱,脸上还挂着眼屎的样子很不顺眼。
“先去洗脸,还有,有好吃的要先给娘吃。”
“将来你娶了媳妇,你媳妇才会跟着你学,有什么好东西先给娘,知道吗?”
福顺只顾着炒鸡蛋了,哪里还顾得上她说得别的话。
一听洗完脸就有鸡蛋,忙不迭地就往水盆那边跑。
宁舒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为了演这出戏,自己仅有的嫁妆拿出来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那点布头和村长家婶子给自己的蛤蜊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来的。
面子做了就足够了。
周老太听了宁舒的话,心里憋着的想骂人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这教育着小儿子好好孝敬自己这个老娘。
要是这样再骂人,那就真的过分了。
这是变相说小儿子孝敬老娘不对呢。
“娘,这些你先吃。”
宁舒将炒鸡蛋一分为三,将第一份递给了周老太。
周老太神色木然地接过。
手没有一丝抖动。
可是她的心都在滴血。
儿媳妇的嫁妆,不就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吗?
现在就这么炒了。
这么炒了。
炒了。
周福顺洗完脸,跑过来一看周老太端着盛有炒鸡蛋的碗,顿时又不干了。
“我的炒鸡蛋!为什么给别人吃!”
周老太见儿子哭闹,赶紧把碗里剩下的给了他。
“好了好了,娘的给你,你别闹。”
周福贵见见周老太已经吃过来,依旧不依不饶,又哭又闹。
他哭着抬头的时候,发现宁舒碗里也有。
“你个扫把星凭什么吃我家的东西!”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宁舒手里的碗打翻在地。
“这是我的嫁妆。”
宁舒低头看了看落在地上已经沾了灰的那块鸡蛋,冷着脸直起身。
“你嫁给了我哥,你的东西就是我哥的!”
周福顺上前推了宁舒一把。
宁舒一个趔趄,额头撞在了柜子上。
顿时一个红肿的包出现了。
周老太一听小儿子这句话,顿时也来了劲。
“福顺说得对,你嫁到我们老周家,就是我们老周家的人,死了也是我们老周家的鬼!”
宁舒眼底彻底冰冷。
我给你们机会了。
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既然你们不要,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