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脏。
这是朱迪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则是
她真是被星曦学院惯坏了。
她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是啊……如果是还没去往星曦学院的自己,怎么会嫌弃这种脏活累活呢?
毕竟……她不是一直都在做脏活累活吗?
虽然这确实是她第一次做扒死人尸体这种脏活累活。
外套…内衬…项链……手饰……到底哪一件才是镌刻了空间魔法的魔法物品?
找到了!____
原来是怀表。
黎曼已经如她所愿将这里发生的事通知给了庞德院长,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
月光好亮,真是个美好的夜晚,朱迪轻松地踏着月色回了里罗伊庄园。
里罗伊先生和里罗伊夫人分别睡在二楼的左边和右边。
朱迪朝楼层的最左边走去。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推开,门正对着窗,窗外的月色打到朱迪脸上,显出了几分诡异的光芒。
哒,哒,哒。
她一步一步地朝沉睡着的里罗伊先生走去。
叔叔。
叔叔,醒醒。
里罗伊觉得自己被梦魇住了,一直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叫他叔叔——奇怪,谁会这么叫他?
唔
谁在推他?谁这么大胆子敢推他?
他迷瞪着睁了睁眼,今晚的月色很好,可以依稀看到有人在他的床头——谁?
因为试图睁开眼睛,他眼前冒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奇怪光圈,等那一环一环的光圈逐渐消散时,他才看清-
朱迪斯?
你来做什么?
里罗伊猛地从床上坐起,生气地喊道∶你究竟有什么毛病,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来打扰我睡觉?
朱迪笑了笑∶叔叔,我来杀你。
产:
里罗伊想问——朱迪斯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但他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掐住了一样。
不光是喉咙,他整个人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衣柜内,而且这个衣柜还在不停地变小,变小,像是要将他压成肉酱……
叔叔,你还记得我住的那栋阁楼吗?那上面爬满了藤萝,我好喜欢那片藤萝,不过不是因为它会开出好看的花,而是我总是幻想着有一天,我能将它缠绕在你的脖子上,我是抱着这样的幻想好好长大的,叔叔。
我第一次听见魔法师的故事时,就想,要是我是魔法师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操纵那片藤萝了,你一定会死得很痛苦,他们都说,窒息是最痛苦的死法,所以我的父亲和母亲死亡的时候一定难受得不得了。
知道要去星曦学院当魔法师的时候,我以为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和祈祷终于被神听见了。
开学测验的时候,我被分去了水系,我有些失望,但我想,神总不可能连这么点小事都给我安排好。
不过我后来知道,原来木系法师也无法操控藤蔓,而且如果我一开始就学会了操纵藤蔓,我一定会忍不住在第一次回来时就杀了你,我知道我无法控制住那种冲动,但去了水系之后,我依旧不愿放弃让你窒息而死的目标,才一直苦练着控制水球的技术,才一直等待着……等待着……等到了这完美的时机。
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神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现在则要按照他的安排杀死你了。
叔叔。
啊.…….…….里罗伊想要挣扎,但无法挣扎,想要说话,但口中发出的只有无意义的音节。
轻轻的咚的一声,里罗伊的手砸在了床上,他满脸紫色,手上青筋爆发,死状痛苦。
但朱迪很满意。
满意到她坐在里罗伊的床边欣赏了一夜这个画面。
一直到太阳升起。
冬天的阳光是一种比较冷的光,不像夏天或者秋天,阳光是温暖的,颜色也是暖的,偏向金黄,冬天的阳光是白色的,照在里罗伊白里泛紫的脸庞上格外适合,衬得他死气更盛。
这让朱迪很满意。
不过这家里其他人起床的速度就让她很不满意了。
她的好婶婶怎么还不起床?
朱迪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杜比斯的那支怀表,她快无聊死了。
与此同时-
黎曼和斯冬妮小队起了个大早,去当地教堂迎接庞德神父,本地贵族的起床时间一般为九点,他们得赶在这之前把事情移交了,省得杜比斯和福莱尔家的人发现什么不对直接把矛头对准他们。
庞德神父,辛苦您了,要您这么大早跑过来。
哈哈怎么会呢,黎曼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这让我很是欣慰啊,很多孩子会想着自己搞定这种复杂的情况,但他们往往只会把情况变得更复杂,黎曼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下次如果碰到你们解决不了的事,也直接通知我吧。
谢谢院长,您真是太热心了。
我们直接去福莱尔家吧,杜比斯两兄妹,也就是这个任务中的两名魔法师的尸体现在还在福莱尔家的顶楼,萝拉·福菜尔,现在大概还没睡着,她是知情人,和杜比斯兄妹俩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