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娘脸上笑容爽朗,仅剩的一只眼睛欣喜地看着他拍拍手说道:“以后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你跟我说,你心太软,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却又狠不下心。”
萧子瑢心说不,只是价值观不太一样而已,平日里看不出来,真正涉及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的思想跟这个时代的碰撞。
萧子瑢点头说道:“若是她们不愿意或者要做什么就说是我说的。”
他是心软,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能放任危险,必须在路上将事情解决完,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找地方安顿下来。
要是等找到地方再搞这些事情,那时候这些人就真的都不得活了,萧子瑢是不会让她们有机会将他们安顿之地说出去让别人知道的。
表面上看是这些小娘子无家可归,刘彩娘身份敏感,实际上他的危险性比这些人都大。
刘彩娘说做就做,直接就去开了个会,过不多时萧子瑢就听到了一些小娘子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听上去十分可怜。
萧子瑢微微叹了口气,只觉那些劫匪害人不浅,让他们那么痛快地死了反而便宜了他们。
第二天早上,萧子瑢就看到队伍里少了一些人,不过却有几个孩子还是留了下来,能留下来的无一例外都不满一周岁。
萧子瑢有些诧异问道:“这些是怎么了?”
刘彩娘说道:“这些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咱们不能一个孩子都没有,对将来不利,毕竟……都是小娘子,留几个小郎君也好。”
萧子瑢看了一眼刘彩娘:“随你,不过小心一些,这个年纪的孩子容易夭折。”
尤其是他们这跋山涉水的。
他听着刘彩娘的意思就是要与外界隔绝,只是怎么可能呢?
萧子瑢也只是想先安顿下来,等生活步上正轨之后再一点点与外界接触。
这么多小娘子聚在一起,虽然都受过伤,但……说不定就有人还想成家呢?
就他一个男子,还好龙阳,早晚要出事情,所以肯定是要从外面引人进来的。
只是现在大家对于外界都十分敏感多疑,萧子瑢也不多说,等到了时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说了也没用。
一行人继续快速赶路,在他们距离寨子五十里的时候,一队骑兵到了劫匪的山寨,此时山寨已经一片焦土,那些骑兵到了之后一部分人井然有序地过去查看,另外一部分人则分列两边,等着后面的那辆马车过来。
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将士等马车停了之后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说道:“殿下,这里被烧已经无人了。”
从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开了车帘,里面的人咳嗽两声问道:“把周围也仔仔细细搜查一遍。”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马车,却是萧雪行。
短短一段时间,萧雪行整个人都瘦的厉害,他看了一眼那片焦土皱了皱眉,一旁立刻有随身侍从上来给他披上了披风说道:“殿下,您身体尚未痊愈,吹不得风,回车里等吧。”
萧雪行却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看着匪寨的废墟,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看。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孩子,竟然一不留神就被劫匪掳走,他深知那些劫匪全无礼义廉耻,那孩子落到劫匪手里还不一定要受到什么样的苦楚磋磨。
尤其是他天生失语,疼了难过了连哭都哭不出声,喊疼都喊不出,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心如刀割。
如今这处地方是他手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因为过去了许多天,再加上中间曾经下雨将留下的痕迹冲散,着实不容易。
只不过他也是没想到寻找瑢儿竟然还查出了当地州府跟劫匪沆瀣一气的陈年旧案,只可惜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些。
可周边军营没有一兵一卒出动,又是谁覆灭了这座匪寨?
若说变数,唯有萧子瑢一个,但那孩子……不是萧雪行看不起他,只是想不出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那里等了一会,一阵山风吹过,他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压下了喉头的血腥气,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不知道他这身体还能不能撑到找到瑢儿的那一天。
就在侍从忍不住还想劝他回去的时候,就有小兵一路跑过来说道:“将军,刚刚发现后山那里有蹊跷,劫匪……劫匪似乎都死在了那里。”
蹊跷?似乎?
萧雪行当即说道:“牵马来,我们过去。”
身边的侍从顿时一脸忧愁:“殿下,您的身体……”
萧雪行抬手:“本王的身体本王心里有数,快。”
这里很可能有瑢儿下落的线索,他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山路崎岖,马车本来就不容易行进,还是骑马快一些。
等他一路骑马跑到那里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住了一个地方大气不敢出,许多人的脸上表情都不太好看。
萧雪行甚至还隐隐闻到了腐臭的味道。
结合一下刚刚小兵说那些劫匪都在这里,萧雪行深深怀疑那些劫匪已经凶多吉少。
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这个蹊跷竟然这么地出乎意料。
原本应该平整的地面骤然凹陷进去一个深坑,周围都是新鲜的泥土,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