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喝醉了, 唯一没醉的伏黑惠为了逃避同伴灌酒正躺在包间沙发上装睡,双手交叠放在胸口表情安详。
一片群魔乱舞中,无人知道包间最中央发生的事情。
雪见未枝喝醉酒后很不乖, 她今天喝的比上次喝的还要多一点点, 就更不乖了。
女孩子脑袋埋在五条悟腰腹蹭蹭, 好闻的冷香味让她眯起眼睛, 舌尖自动想象抿一口奶油化在口中的滋味。
枝枝恍然大悟:是她的小蛋糕!
毛豆生奶油味的小蛋糕,非常大非常高一个, 怎么吃也不会吃完。
唯一的不好是小蛋糕脾气很大,不让枝枝随便吃。
“我没有随便吃。”小姑娘嘟嘟囔囔, “我给你名分了,是正大光明的吃。”
她掀开五条悟的衣角。
衣角又被拽回去。
刚刚看到一点儿奶油影子的雪见未枝惊愕地睁大醉意朦胧的眼睛:她的小蛋糕包装纸这么调皮的吗?
她再掀, 手腕被抓住了。
五条悟把雪见未枝从他腿上拎起来,深吸一口气像摆弄洋娃娃一样让她靠着沙发端正坐好,钳在少女手腕上的手不敢轻易松开。
“你醉了。”
“我没有。”雪见未枝晃了晃脑袋, “我要吃我的小蛋糕, 你松开。”
五条悟毫不怀疑, 如果他放弃抵抗,枝枝能当场把他剥光。
换个场合不是不行,但这里真的有很多人!
他真傻,单知道喝醉酒后的枝枝会兽性大发, 完全没想到醉酒状态下这人完全不会有羞耻心,可以以社死为代价究极一换一, 让周围的人和她一起社死。
最可气的是, 雪见未枝醒来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只要失忆得足够快,社死就追不上她。
“你刚刚吃了火锅,现在吃小蛋糕是对蛋糕的亵渎。”五条悟瞎几掰乱讲, 做了这么多年咒术高专第一优秀青年教师,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口才如此出色过,“执意要吃的话小蛋糕会生气的,生气了以后就再也不让你吃。”
再不让吃,这么严重的威胁让枝枝动摇了。
有道理,雪见未枝迟钝地想。她的小蛋糕脾气可大了,还特别特别小气,让她咬一口都不行。
“我不吃。”她小声说,“我可以闻一闻吗?”
五条悟崩溃地捂住脸。
他深呼吸了两次,抬头认真问眼睛水润的枝枝:“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仗着场合玩弄他,要他吃一个哑巴亏。
“?”雪见未枝歪歪头,“什么?连闻一闻都不可以吗?”
好小气的蛋糕。
接连两个要求都被拒绝,就算拒绝的人是枝枝特别喜欢特别纵容的小蛋糕,她也有些不开心。
明明才给过他名分。
拿到名分就不认人。
没有良心不守男德。
“我就要闻,就要吃。”雪见未枝决定不和小蛋糕讲道理,无理取闹的枝枝从来不讲道理。
区区一块小蛋糕,没有资格和人类讨价还价。
包装纸拆不开就拆不开,不是有没有被包进去的地方吗?机智如她灵活变通。
五条悟猝不及防,侧脸被枝枝捧住,狠狠咬了一口。
她一点没有留力,整齐的小白牙印出完整的牙印,湿漉漉的触感在五条悟侧脸停顿了很久,再慢悠悠找另一个下口的地方。
疼痛轻而清晰。
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法,忙碌了一整天的枝枝开始享用她的晚餐。
她又大又高的小蛋糕终于变乖了一些,沉默地被吃了一口又一口。
雪见未枝可以非常自豪地说,她是全包间唯一一个吃饱了的人。
出来干饭,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是要吃饱。
枝枝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在五条悟“果然如此”的目光下打了个呵欠,趴在男人肩头一秒入睡。
“惠。”五条悟扶稳肩头呼吸均匀的小姑娘,叫醒全包间唯一的清醒人伏黑惠,“我把枝枝带回去,你给伊地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们。”
不等伏黑惠说话,五条悟抱起雪见未枝就走,身影消失在拐角。
伏黑惠看了看一地的醉鬼,难以置信地望着结账后拍拍屁股走人的老师。
……早知道,他该接下那杯长岛冰茶的。
涩谷事变后战后重建花了一些时间,解决冒出头的诅咒师又花了一些时间,社畜的加班生活依然如此朴实无华。
五条悟心安理得地忙碌着,心里记着的那件事却一直坠在心头揣揣不安,只想拖到无限远以后,用逃避的方法解决问题。
“五条老师。”某一天的黄昏,结束一天的任务后雪见未枝和五条悟一人抱着一纸袋零食走在街上,枝枝猝不及防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横滨?”
五条悟:“咳咳咳!”
他撕心裂肺地咳了半天,雪见未枝含着一根棒棒糖静静地看五条悟表演。
棒棒糖的小白棍子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她静静地看。
见装傻装不过去,五条悟瘪瘪嘴,高大的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