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沉默一会儿才开口,“祓除咒胎的时候遇见了很奇怪的敌人,那具尸体是他舍弃的躯壳,我没有抓到他的本体。”
“了解。”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大手揉乱低着头的小姑娘的发型,“这不是被陷害了吗?怎么一点都不理直气壮?平时那个歪理一套一套理不直气也壮的枝枝去哪了?”
“五条老师你很过分耶。”枝枝不满地说,“我可是想了超多不妙的事情,连之后被逼叛逃做诅咒师和你决战紫禁之巅的剧本都写一半了,你还嘲笑我。”
她以为听到这些话的五条悟会更不加掩饰地嘲笑她,嘲笑小孩子想东想西给他惹麻烦。
“不会的。”五条悟没有笑,他平静的、认真的重复了一边,“不会的。”
“有我在,不会让你被逼到那个地步。”男人的掌心温热,他搓了搓小姑娘的脸蛋,“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只需要尽情玩闹、尽情闯祸,收拾烂摊子是大人要做的事情。”
“总不能让我这个老师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吧。”五条悟恶劣地用力刮了一下枝枝的鼻子,“谋权篡位,不尊师长,小朋友越来越嚣张了。”
他的手劲可不小,中鼻头一酸就要流泪是真的,你打自己鼻子一拳无论多坚强的人都要在身体本能作用下泪眼汪汪。
枝枝乌乌乌捂住鼻尖,五条悟没有半丝安慰她的意思,幸灾乐祸地放她在旁边自闭。
“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白发的青年越过工藤新一走向目暮警官,“警部,借一步说话。”
“喂!”工藤新一皱紧眉头,“你要妨碍警方办案吗?”
“哈?”五条悟扯开一个笑,“我越过警视厅直接把人带走都可以,能解释一句已经是特别优待了。”
他的学生今天又完美地祓除一个特级咒胎,很值得好好夸一夸。师长在这里,没有让自家孩子受委屈的道理。
真让警方把人带走,那群老东西又要找由头把他叫去唧唧歪歪,五条悟不耐烦听。
好玩的枝枝还等着他逗,谁要把时间浪费在一帮烂橘子身上。
“被他们逼得叛逃去做诅咒师……嗤,也不是没有可能。”五条悟太了解那群老东西了,一天不给他添堵像浑身长虱子一样难受。
五条悟对目暮警官比了个一边说的手势,目暮警官犹豫了一秒,跟着他走到角落里。
目暮十三做了很多年警部,对世界的认知比工藤新一多一些。在警局口口相传的潜-规-则中,“白发蓝眼”是个很特殊的暗号。
他代表:“不要管,不要听,不要看,不要问”。
“如果你遇见一个白发蓝眼、好看到完全找不出词语来描述的男人,无论他提出多无理取闹的要求,你都必须答应。”目暮警官的前辈语重心长地说,“不需要看照片,看到真人秒懂。”
确实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俊美。
“工藤君。”雪见未枝捂住酸疼的鼻子走近满脸郁闷不解地工藤新一,“你看起来很遗憾没把我送进局子。”
“你这句话很像狡猾逃脱法律制裁后对男主角放狠话的反派。”高中生侦探回击。
“怎么可能?”枝枝摇头,“本正义使者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敢抢C位,big胆。
“你的监护人什么来头?”工藤新一没好气地问,“目暮警官什么都没问就不抓你了,他连我都不告诉。”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的三观,纯洁的少年,不要随便进入官能领域。
“五条老师是最强哦。”雪见未枝露出大大的笑容,“各方面都超厉害的。不要自卑少年!你未来也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好男人!”
借你吉言。工藤新一露出没好气的半月眼,看雪见未枝时也不再用看犯罪嫌疑人的眼神。
高中生侦探压低声音:“我猜这个案子没有我看到的这么简单。那个人是你杀的,不仅是证据告诉我这一点,你本人也没有否定,对吧?”
雪见未枝歪了歪头:“我从来不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所以呢?你打算自己偷偷去查吗?”她语气兴奋。
“你为什么比我还激动?”工藤新一古怪地说,“我猜测死者身上有很大问题,你和另一个女生夜游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你对他痛下杀手,他为了报复你把尸体刻意丢弃在旅社。”
好家伙,你们搞侦探这一行的人均剧本成精吗?
“请把痛下杀手换成正当防卫。”雪见未枝严肃地说,“我在剧本中的角色是临危不乱英姿潇洒的正义使者,不要用反派的形容词侮辱我的角色。”
新一:住嘴,嫌疑人X!他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犯人!
“这个案子有很多我没有解开的谜团。”工藤新一闷闷地说,“恐怕也是目暮警官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好奇害死猫。枝枝正准备劝他放弃挣扎,不要妄想在武侦人面前抢夺世界第一名侦探的称号,这个称号只属于江户川乱步!
“我的偶像江户川乱步先生一定可以完美推理这个案件!”工藤新一信誓旦旦说,“你说我把这个案子写信寄给乱步先生他会感兴趣吗?”
他不会,他只会因为你试图逮捕他的侦探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