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只是没走一小会儿,法德的坚持就被文森特的体重彻底压垮。
他脚一软,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背上的文森特也滚到了一边。
在这桩小意外发生之后,法德只能向现实低头。
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其折了两层将文森特的脸整个包好,只露出透气的小口,最后在文森特的下巴位置打了个结。
做完这些,他倒提起文森特的一条腿继续向前。
整个过程的手法惊人的熟练,把帕梅拉看得目瞪口呆。
事后,帕梅拉才想通了为什么——恐怕法德以前就这样拖过尸体。
无论如何,现在帕梅拉真有点可怜文森特了,甚至想为他鞠一捧泪。
太倒霉了。
真是太倒霉了。
好像打从坠入这座旧鸦城以来,文森特就在不断遭受厄运。
生活最终还是没放过他这只小鸟儿。
提到鸟儿,帕梅拉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文森特的双腿之间。
此前法德做的那个动作,还有说的那句话都让她很在意。
只是帕梅拉暂时还没有那个勇气亲手验证,法德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法德是说文森特的那啥很完美呢?
万一,她这一摸并没有摸空呢?
帕梅拉头皮一麻,再次打消了这个念头。
总有机会的。
她安慰自己,只要文森特或者法德还活着,总能知道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帕梅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她抬起头,本想继续观察周围房屋的风格,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上方有一道微弱的蓝光。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任何一丝光线都会非常显眼。
至于之前为什么她什么都没看见,还是因为树屋区的枯树挡住了上方视野。
现在,她们又回到了二层小木屋的人类居住区,那高处的蓝光便一览无余。
直到离得近了,帕梅拉才发现那是一只站在一间房子屋顶的细颈鸟类,模样很像丹顶鹤,蓝色荧光正是从这只鸟的身上发出的。
见她注意到自己的作品,法德很得意:“很好看吧?是我用木头雕的,再涂上荧光石的粉末。如果在背部的核心匣中放入魔石,它还会张开翅膀拍打。”
帕梅拉目光一闪,由衷赞叹:“的确很美。”
此时,她们已经站在那间房子下方。
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鹤鸟收拢在身体两侧的翅膀,那翅膀上的羽毛似乎都不是雕出来而是原本就长在上面的自然形态。
帕梅拉根本难以想象,像法德说的,鹤鸟打开翅膀的样子。
光是想象当中各个齿轮机关的配合,她就觉得复杂到头晕。
难怪酥普当时提到人偶师的时候,眼神都在发亮。
帕梅拉看向法德,他正仰头欣赏自己的作品。
因为身上的斗篷脱给文森特——用以保护后者的脸——现在法德身上只穿了一套贴身皮衣,越发显得鹤势螂形,整个人身上的的色素都极淡,像是会反光。
就像冬天夜晚里的积雪,每个下雪的晚上,都会被平时更明亮一些。
帕梅拉收回视线:“你说的地图在哪?”
法德这才醒神:“跟我来。”
他一手拖着文森特,另一只手推开蓝光鸟像下的屋子的大门。
那木门没上锁,被他一推便吱呀一声向内转开。
屋子里黑洞洞的,但没过几秒,里面便亮起了暖色的火光。
帕梅拉走进屋子里,只见法德手里正端着形似正方体的照明设备,原本她以为是烛光的黄色光芒就从四方体中放射出来。
法德见帕梅拉目光发直,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我一共就做成了两个,一个就放在了这里。地图在地下室的墙上,从这边下去。帮我拿一下。”
帕梅拉用眼角瞄了瞄被法德放在墙边的文森特,走过去,站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发光四方体:“这叫什么?”
“什么也不叫。”法德很不在意,弯下腰拽住绳子,将地上的一个暗门拉开,“就是个照明的小玩意儿,不像火焰那么不稳定,但是光度没有火把强。”
帕梅拉想到他住的地下室里那几十根火把,又看看手里的光盒深吸一口气:“但你做的这个‘小玩意儿’,可比那些火把值钱多了。”
法德扭头朝她看过来,眼睛在光盒的柔和光线下像是钻石的切面:“你马上就知道了,其实并不值钱。”
“……”
***
进入地下室,帕梅拉立刻明白了法德意思。
这间地下室跟法德在地上钟楼里的那间很像,同样面积很大,同样视野开阔,就是个四四方方的长方体,当中没有任何墙体隔断。
而法德的房间里至少还放了许多他的生活用品和工作道具,这间地下室里则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雕刻了数不清的图形。
帕梅拉走下楼梯,就在正对面的墙壁中心看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小盒子周围用放射状的虚线表示了正在发光。让人一下就联想到法德制作的光盒。
法德没有隐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