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没有强求走读生上晚自习，二十班剩下人本就不多，九点一到，住校生也陆续离开，教学楼里灯一盏一盏熄灭，很快整层楼就只剩下季灿和顾江珩了。
季灿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何不妥，支着手机电筒，大摇大摆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是老师偏心在先，他不过是行使自己作为学生权利而已。
学生做题，这是天经地义事情。
办公室和教室一般大，分布着高二十几名老师，到处堆满了教案和书籍。
平日里看上去威严又充满了学术气息办公室，在晚上看上去莫名有几分骇人。
开门后季灿就直奔王英皓办公桌，熟门熟路拉开桌子左下方抽屉，他使了不小劲儿，抽屉却纹丝不动，竟然是锁了。
季灿这下犯了难。
但他都进来这里了，空手而归是断然不可能，他又扫了一遍桌子，看看有没有钥匙。
可惜王英皓看上去大手大脚，实际上桌子收拾得很干净，办公桌上有什么东西都一览无遗。
除了教材就是笔筒，还有一个一截织了一半粉色围巾。
顾江珩：“没有？”
季灿皱眉：“锁了，找不到钥匙。”
他不想走，顾江珩也就陪他在那儿耗着，看看有没有别解决方案。
九点半是教导主任固定巡楼时间，今天他已经寻完了整栋楼，当他路过三楼高二办公室时，突然看到里面有光亮一闪而过。
有老师没走？还是遭贼了？
办公室内，顾江珩正在对季灿说：“我做题时看到，班主任好像没把钥匙带走。”
季灿眼睛亮了起来：“钥匙在哪儿？”
“你让我想想，”顾江珩闭上眼，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当时情形。班主任打开抽屉把卷子拿给他，然后又遮遮掩掩关上抽屉，然后……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此时，顾江珩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想起来了，钥匙在笔筒里！”
与此同时，年级主任声音在外面响起：“谁在办公室？！”
季灿反应飞快，在年级主任推开门时，一个翻滚躲在了桌子底下。顾江珩也跟着躲了起来，办公室里一片静悄悄，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手电筒在办公室扫了几个来回，但都是安安静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难道是我看错了？”年级主任嘟哝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教室。
脚步声渐远，季灿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终于在笔筒里找到钥匙，找到了那张心心念念数学试卷。
与此同时，“咚”一声闷响传来，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教导主任声音响起：“我就知道有人！还不快出来！”
竟然还杀了个回马枪！
季灿眼疾手快，抓着卷子立刻滚到桌子底下！
教导主任关上门，露出一阵狞笑：“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已经看到你了，就在桌子后面吧？给你个机会自己出来，坦白从宽我还能从轻发落，要是被我抓到了……”
教导主任哼了一声，威胁意味浓厚。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
偌大办公室里一室寂静，只能听到他自己轻微呼吸声。
教导主任轻手轻脚来到王英皓桌子旁，飞快弯下了腰：“看你往哪里逃！”
桌子底下空空如也，只有晃得亮眼手电筒反光，照亮了他逐渐秃顶地中海头。
空？
教导主任楞了一下，不可能，他刚才明明看到有人躲在下面了！
同一时间，两米开外办公桌下狭窄空间里，蜷缩着两个身材高大男生。
顾江珩来得早，现在正被季灿按在身下，长手长脚蜷缩起来。
季灿用四肢撑着身体，见缝插针穿过顾江珩身体空隙落在地面。一只手撑在顾江珩脑袋旁地面上，一只手捂住了对方嘴。
“嘘，别叫。”
因为害怕被发现，他声音压得很低，在顾江珩耳边低低响起，几乎已是耳语。
顾江珩手往里面缩了缩，无处可去，不小心碰到了季灿侧腰。
少年人腰侧劲瘦有力，因为紧绷更显力量感，已经有了腹肌轮廓。
隔着薄薄夏季校服，顾江珩能感受到下面蓬勃生命气息。
鬼使神差，顾江珩打消了收回右手念头。
季灿对这些细微小动作一无所知，他浑身注意力都落在了教导主任身上。
屋里脚步声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最后逐渐远去。
教导主任没有找到人，只得依依不舍离开了。
危险解除，季灿松了口气，扬了扬手里卷子：“你看，我拿到了。”
少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眼睛反射着窗外微弱光，眼里是最纯粹欣喜。
顾江珩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有些敷衍“嗯”了一声。
季灿很高兴，正准备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就在此时，顾江珩突然闻到了一阵淡淡脚气。
下一刻，他长手一伸揽住季灿腰，用尽全力把对方拉了回来。
二人位置瞬间调转，季灿兀地瞪大了眼睛。
“嘘，他回来了。”
因为害怕被发现，顾江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