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地抬起下巴:“那是自然,在这战场上,唯独只有你是必须要排除的对象。而这次,是我站在master身边战斗,不是你。”
但迦尔纳却直接点破了她没说出的话:“身为英灵之身,选择怎样的面貌示人,选择怎样的姿态侍奉主人,都是自己的决定。我没想过要成为女性站在master身边,也没有想过要和你比拼身为女性的美感……原来如此,在如今的你看来,这些变成比拉弓还要重要的事情了么,阿周那。”
这种不顾后果的谈话方式危险到了极点,藤丸立香立马无比麻利地抱住她的腿:“求你了,阿周那,现在还不能开打!”
风穿过树林,落叶簌簌而下,有的落在甘狄拔的弦上,立刻断成两截。
宛如命运的战斗避无可避,迦尔纳略微上抬弑神之枪,却没想对方率先放下弓。
箭矢斜指地面,阿周那收敛起了恼怒的表情,黑发间有清新的野花在摇曳,她的声音脱去了先前的躁动,变得冷静了很多:“我不是在逃避战斗,而是因为现在暂时止战对我的master有利。身为master无可取代的从者,这是我阿周那会拿出的器量。”
“没想到你会这样。”倒是他睁大眼,惊讶道,“这份凶猛,这份傲慢……不会有错的,虽然选择了女性的逸闻姿态,但内里还是没怎么变。我也一样啊,阿周那,对我而言你是世间唯一无法认可的对手,命运之中唯一的敌人。”
“等你救出你真正的master后,重新在这崭新的大地上演奏神之歌吧。”阿周那收起弓,徒手把尾羽如孔雀般绚烂的箭矢扔了过去,正好落在ncer的手中。
“我也期待着与你竭尽全力的一战,”说着,迦尔纳极其罕见地流露出清浅的笑意,“那边同时和我们结下缘分的master,想必我平时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吧……”
藤丸立香想了想,用手指挠了挠脸颊,露出和他类似的温暖笑容:“…那倒没有,我认识的你就像现在一样,是会笑的太阳哦。”
“是吗……原来如此。”
在交接万符必将破戒时,藤丸立香忽然想起图利法斯那边正在进行的战斗:“啊,等等,说起来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
目送迦尔纳消失在空气中,不等旁人开口,阿周那转身走向树林,然后一拳打在年岁已久的树干上,可怜的树木应声而折。
“我现在才觉得,”藤丸立香的声音甫一出现在空气中,四周的英雄们纷纷竖起耳朵,“这算哪门子的圣杯大战啊,分明就是跳脸大赛。”
恩奇都转过头问:“脸在哪里?”
“恩奇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正打着跳跃(物理)的主意啊!”
“哈哈,这个嘛,说不定就是这样。”
图利法斯外围,这种场面一边倒,然而战果不存的战斗已经持续很久了。
“没办法了。”狮子劫界离当机立断,手背上的鲜艳痕迹浮起,“以令咒命令之,saber,冷静下来。”
他做完这一切便脱力地躲在灌木丛中,不仅要注意战斗走向,还要提防对方的master。
“比其他委托麻烦多了,罢了罢了,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硬着头皮也只能继续下去了啊!”他抹了把脸算是给搞得狼狈不已的自己打气。
之所以使用令咒,是因为他注意到了,即便是被敌方连续踩中雷区,自身也化作了狂躁的、足以毁灭面前所有的赤雷,但图利法斯的建筑物没有一处破损。
那是根植于她心中的憧憬,是她渴望的东西。狮子劫界离注意到了,因此才使用了堪称宝贵的令咒。
他问:“清醒点了吗?”
莫德雷德原本双手拢成一个拳头,正要直接朝着黑之saber的脸上猛锤,听到他的声音后出人意料地安静了下来:“……呼,啰里吧嗦的。”
“看样子对方多半有防着你的宝具或者技能,怎么样,先撤退?”狮子劫界离问。
他们这边在交流,千界树那方也在交流。
戈尔德躲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被剩余的魔偶环绕着,他质问道:“为什么不放宝具!?”
“对不起,对方的攻击太过密集,虽然无法造成大的伤害,但是也找不到释放真名的时机。”齐格飞顺从地答道。
“喂,你在笑什么?”
银发的男人愣了几秒,抬手摸了摸嘴角,毫无疑问,正卧在那里的是嘴角提起的笑容,因为刚才太过专注防御,一时间他本人并没有注意到。
“嘁,完全沉溺在战斗的喜悦中的使魔吗,怪不得没有愿望,他的愿望本身就是战斗啊…!失策!”戈尔德盯着远处的战场咬牙切齿。
红之saber就在眼前,只要上前追击使用宝具,胜利就会紧握戈尔德的手中。然而齐格飞却蓦然望向别的地方,目光辽远,似乎穿透了比遥远还要遥远的地方。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现界的理由。”在戈尔德面前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开口道,“我能感受到它的吐息,我一定是为此而被召唤的。”
“你这使魔到底在说什么?”
齐格飞望向了遥远的地平线:“邪龙法夫纳,现在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