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看看?”殷瑜问。
裴质狂点头。
殷瑜本来心软,还想陪着他吃着素食,谁知道昨天痛的都快死过去了,这家伙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又想放开了吃。
他便吩咐宫人按平时的膳食准备。宫人们动作也快,裴质刚扒拉了两口饭,泛着光泽的猪脚就给端了上来。
宫人用刀切了小小的一块,放到殷瑜碗里。殷瑜夹起来,在裴质热切地注视中,慢慢地放到自己口中,轻轻一咬,浓香的滋味便在口中散开……
裴质咽口水,默默低头吃白菜。
突然有一双筷子夹着一片猪脚,要往他的碗里送。他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用目光鼓励还有些犹豫的宫人:不要纠结,放进来,快呀。
“咳。”殷瑜咳了一声。
宫人仿佛醒悟了般,想起来皇后吃不得肉,赶紧夹到陛下碗里了。
裴质:“……”曾经得到就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啊。
他闻着各种肉香,可怜巴巴地陪着殷瑜用了午膳。
过后两人在御花园散步。殷瑜看他紧巴巴的衣裳,不悦道:“你是皇后,朕迎你进来第一日,这满宫便听你吩咐。你怎么连件新衣裳都不做呢?”
裴质听了,不由在心里吐槽他:还不是怕穿了新衣裳,你脸盲症患者再分不清谁是谁了!
殷瑜又说:“各宫你也照顾些,如今天暖和了,都做上新衣裳,屋里能置换的都置换了。”
“是。”
殷瑜看他没吃好,小脸都垮着,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各色果脯。
他还没说什么,耳边立刻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咽口水声。
裴质以后够丢脸了,此刻索性脸面都不要了,期期艾艾问:“臣最近是吃的有点多,导致病了一场,不过臣胃口也养大了,突然从大鱼大肉变成清粥小菜,臣身体实在受不了。陛下能不能开开恩,让臣循序渐进地吃。”
“你若是听话,朕就让你多吃几口。”
裴质直勾勾地看着果脯,求疯了,不住点头:“听话的,听话的。”
“真乖。”殷瑜取了块他最喜欢的,喂到他嘴里。
裴质瞬间觉得美味无比。今日吃的白菜豆腐,对他而言,就像是没吃一般,他看见什么都想吃。
*
节食一日,裴质已经没什么力气动弹了。他躺在贵妃榻上看书,宫人来报,说量身的嬷嬷来了。
“已经给各宫的主子都量了身,本来按规矩,各宫按位分有不同的份例,像是您,春衫二十套,夏衣五十件。”
平时靠三件白T就能活过一整个夏天的裴质,只觉得不可思议。
嬷嬷却道:“不过奴婢给各位主子量身,发现各位主子都胖了不少,原来的衣裳定然也不能穿了,这样一来,各色礼服常服就得多做些了。奴婢斗胆提议,您这里春衫五十套,夏衣一百件。德妃娘娘那儿,按规矩减半……还有宫人,春衫夏衫每人也得来两套。”
夏天的新衣裳就要一百件,那岂不是一天一身新衣裳?换过来换过去多麻烦,还不如就那么几身活的舒畅。
“陛下的衣裳呢?”裴质问。
“与您是一样的。”
裴质皱眉:“除了陛下,所有人春衫都做十套,夏衫二十件。”
嬷嬷应下来,又道:“库里的布匹是够用的,不过花样难免不如外头的多,是不是让宫人去宫外采买些?”
“买吧。”
“绣娘也不够,这次选宫人,是否能多进几个绣娘,还有绣花的工具也得买点。”
裴质听的不对劲:“怎么什么都没有?”
那嬷嬷笑道:“主子有所不知,自打陛下登基,太妃们都是随先帝走了的,后宫没主子打理,所以难免缺的东西多。”
裴质是不怎么管后宫的,他心思都在殷瑜身上,每日有管事的太监过来给他汇报事情,他也随便听听。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让绣娘先给每个人做几套出来,宫人先做一套春衫穿着。”
嬷嬷嘴角的笑敛了,行了礼便走了。
蕊菊察觉到嬷嬷的不满,提醒裴质:“主子您是头一次给满宫做衣裳,最好按以往的分例来,或者只能多不能少,否则难免要被人说道。”
裴质点头:“慢慢来,先不急着答应她。去把宫里所有管事宫人手里的账簿、记事册子给我拿来。”
他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不能听宫人说几句,就直接下令去做。宫里几万人,都做了衣裳,得多大一笔开销!
但是他想的容易,真正等账簿、册子小山一般地堆到他跟前,他就傻眼了,压根不知道该从哪儿看。
殷瑜回来,听他说了这事,笑话他:“水清则无鱼,宫里这么多人,里面定然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你何必跟他们认真计较?”
“臣没事干,整天在宫里吃喝玩乐,也不是个事。做一次衣裳,按那嬷嬷的话,没有十万两是做不了的,臣就想看看,能不能省下来点?”
殷瑜点头:“正好前线吃紧,国库那边银子也接不上了,要是你真能省下来一笔银子,能用到将士身上,就是办了件大好事。”
裴质来了兴趣,虽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