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不高兴了?”000问。
裴质垂下脑袋,一脚把地上的石子踢开:“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增加快乐值了。他不是喜欢热闹,他是希望有人关心他,挂念他,把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
皇宫是他的家,可在家里,除了几个妃子,他连个亲人都没有。唯一的一个妹妹,也已经嫁出去了。
这也就算了,在自己家,还三番四次被刺杀。这哪儿是家啊,任谁在这儿待久了,都会不懂感情,甚至心理扭曲。
“算了,原谅他了,走,咱们回去。”裴质心软。
刚走了没几日,忽然有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眼看着就要撞在裴质身上,裴质下意识做好了扶的准备,不想,从旁边又窜出来一条黑影,一脚将宫人踢开了。
那宫人滚到地上,手里的利刃飞出去砸到了地上。远远跟着皇后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宫人摁住。
竟是个刺客!
裴质感激地看向黑影,宫人举着灯笼过来一照,竟然是许望北。这家伙神色迟疑,明显有话想说,又不方便说。
“把刺客带下去审问,灯给我,你们远远候着。”裴质接过灯笼,侍卫和宫人都退到三丈开外。
“你想说什么?”裴质问。
许望北语气不善:“上次你没追究我,我很感激,这次救了你,扯平了。”末了,恶狠狠道,“不许告诉你大哥,否则别怪我直接对你出手!”
裴质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抬脚离开,许望北没跟着,可能就是想说这两句话。但是裴质打算点点他,裴质脑子里能够直接接受到德妃的资料,所以对这个弟弟,到底不能当做陌生人看待。
他走到树下,再出来,已然是德妃。
“小弟?哦,不不不,德妃娘娘。”许望北看见德妃很是讶异,德妃体弱,向来只在自己宫中修养,除非陛下宣召,否则轻易不肯出来。“您怎么在这儿?宫里进了刺客,正乱呢,走,臣送您回去。”
德妃跟着他往回走,边走边道:“皇后娘娘将事情告诉我了。”
许望北吓得不轻。德妃要是将事情告诉他父亲,他非被打死不可。
“以后你见了皇后,要敬重他,不许找他麻烦。你以后再犯了错,我可不保你,这是最后一次饶你。”
许望北不服气:“凭什么敬重他?咱们家比他们家位高权重,凭什么你进宫当妾,他反而压你一头?臣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英雄好汉,还要被他大哥摁在地上摩、擦……”
德妃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没没、没什么,臣叫人过来保护你啊。”说完,溜得飞快。
留下裴质在原地久久抬不动脚。
*
裴质以皇后身份再回到养心殿时,这里已经恢复平静。殷瑜负手站在窗前,身姿挺拔,月光在他身上铺了层柔软的光,这让他瞧上去,帝王的威严和平日里的冷淡都减了几分,多了几丝温润。
“陛下。”裴质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神色不自然地低着头,问,“药吃了吗?”
殷瑜没回头:“吃了。”
听着似乎声音里还有气啊。裴质撇了撇嘴,也不吭声了,他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念完,果然殷瑜忍不住先回头。
“你出去做什么,还不让侍卫贴身跟着,故意给刺客机会?”殷瑜皱着眉斥责。
裴质见好就收,换了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宫里怎么这么乱,臣心里很害怕。”
殷瑜见他可怜又委屈,走过来抱住他,声音也放柔了:“朕已经下令严查了。你放心,朕一定会让这宫里变得铁桶一般。”
“宫里乱,是因为外头先乱起来了。陛下,西饭洲的事,还望陛下尽早解决。您把皇位坐稳了,臣才能平平安安。”裴质说完,故意吸了吸鼻子。
殷瑜果然慌了,道:“好,听你的。你也累了,今晚先休息吧,朕现在就去处理这些事。”
“臣也去。”
殷瑜不准,裴质非要跟着。殷瑜就不远走,让人将臣子传召到养心殿来。裴质就在里间坐着偷听。
宫里出了刺客,第一个问罪的便是侍卫统领许望北。他本来就是个缺心眼的,完全是靠德妃的关系进宫混日子的,真正守卫皇宫的担子在原来的侍卫统领,如今的副统领闫青城身上。闫青城不能罚,还得留着查案,所以殷瑜一腔怒火只会发作在许望北身上。
念在许望北救了皇后有功,算是弥补了罪过,殷瑜赏了他二十大板。
许望北自认是杀人不眨眼的好汉,挨了二十板子,死死忍着一声没吭。
殷瑜打他本就有震慑众人的意思在,见他不吭声,又赏了他十个板子,打的他嗷嗷惨叫了,这才满意。
虽然许望北是个草包,但闫青城确实有几分本事的。等大臣从宫外赶过来时,闫青城已经将投毒案和刺客审问出了结果。
“两方都指向了梁王。”梁王是殷瑜的皇叔,梁王妃是皇后的姨母,闫青城提醒,“上次的舞女还死死咬着皇后不放。”
“陛下。”秦王立马吹吹胡子,站出来道,“上次老臣要问皇后几句话,陛下还护着,这次请陛下一定要调查清楚。刺客不除,臣等都不安心呐。”
“秦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