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早死在路上了。”方灿说话也不客气。
看崔文认同的点头，方灿又赶紧补充道：“想是这么想的，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城外轮流驻扎着医师，那些难民必须要检查过才能进城。进了难民营，也得赶紧把自己洗刷干净，如果蓬头垢面，浑身脏污，也会被赶出去。”
“藏污纳垢的确容易生病。”崔文附和着说道：“二小姐想得真周到。”
之前一直待在家，没怎么见过世面，崔文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模样，弄得方灿还怪不自在，但是很快，崔文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我知道买粮食需要条子，怎么买砖也需要条子啊？”
批粮食条子的地方，许多人排队，但想买砖的人就要少许多。
“那些村子的防御力太低，比不上城池，所以二小姐让他们先修堡坞，买砖的钱可以先借，明年收了粮食再还。”方灿继续说道：“现在只有十来个个村子满员，都已经开始动工了。等过段时间，他们把自己的村子修好，也可以到城里找活干，二小姐还准备再修建一个外城。”
作为崔家很边缘的人物，消息的灵通程度，自然比不上方灿，所以听到这个，她又是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虽然前期投入比较大，但可以预见，之后清河郡的整体实力都会大大增加，崔文眼里现在满是敬佩。
统计资料的地方，在院子的最里面，所以方灿带着崔月一路走到头，看到那些跟各位营官说话的人，方灿特别提醒道：“小心那些老实巴交，又笑得一脸慈祥的老头们，蔫坏。”
为了给自己村子里的人争取利益，他们可真是拉下了脸皮跟那些营官掰扯，方灿都被抓着评理过。
而且崔月教育过他们，办事的的时候，态度要好，不然被她看到，就完蛋了。
这些难民虽然原来是普通百姓，但一路走来，遇上的那些磨难，倒是激起了他们的凶性，想要真的把人收拢到清河，难民营办事的官员，态度就不能太桀骜。
崔月当初选人的时候，选的都是脾气温和的，这边的主事人方灿，也是个脾气好的，十分接地气。
不过现在方灿也学乖了，还对崔文说道：“你面嫩，看起来太好说话了，待会儿你办事的时候，记得板着脸就行。”
房间里堆着一沓的资料，崔文人一到，立马就被安排了活计。
然后崔文发现，在院子里干活的女人其实不少，都是来跟着自己的兄长或者弟弟，既是帮忙，也是长见识，不过那些人看样子都是嫡女，受限自然就小许多。
也没管其他，崔文认认真真的干活，到了晚上，还准备拿资料回去熬夜。
“这些资料都不能带回去。”其中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小声的提醒道：“我们这儿倒是分了些野果子，这是你的那份，这个可以带走。”
看到其他人都没拿书，手里拿的都是些野物，崔文提着属于自己的半篮子野果，有些无措。
“这都是那些难民送的，每个营官都有，你拿回去就行。”那位清秀的小姑娘解释道：“他们非要送，都是心意，我们就收着了。”
被分到各村的难民，除了进城运砖，还需要到山上去砍树，最近山上的动物凶猛，上山都是一伙人，每次都能弄到点猎物，还能摘些野果、野菜。有时候他们会拿去卖钱，有时候就把这些东西拿来送给方灿他们了。
神来山的火，加上那些乱窜的飞禽走兽，导致很多人都不敢外出，城内的物价也涨了许多。不是所有家族都跟崔家一样财大气粗，那些出身于小家族或者寒门的营官，拿回去的那些小东西，确实帮家里省了一大笔开支。
第一天出来干活，崔文兴奋的劲头还在，提着那半篮子野果，就想给崔月送去。
刚好崔月还在家，看到崔文过来，她还有些疑惑，“你晚上过来找我，是有事儿？”
“我是来给你送果子了，我尝了一个，味道很甜。”
“你今天还适应吗？”崔月问道。
“挺好的，忙了一下午，我发现那些难民，其实人也挺不错的。”崔文看了一下午的资料，对那些人自然就多了许多同情心，还有些惋惜的说道：“我本来还想把这些资料带回家做的。”
现在清河郡也有宵禁，天色一旦昏暗下来，如果没有军务，就不能在街上乱晃。所以就算崔文今天第一天出门办事，十分激动，到时间了，也只能跟大家一起离开。
“白天忙一天就行了，晚上就该好好休息。”崔月安抚道，“你明天继续用功，多跟大家学点东西。”
其实那些难民里人才挺多的，读书人也多，还有一些原本也是世家子弟，如果能跟清河的一些家族有亲戚关系，那他们自然又能恢复一点体面，如果没有，还拿不出什么凭证，那就只有靠自己的本事了。
放到难民营的人，都是崔家筛选过一次了，但剩下的也有不少人才。
崔家家大业大，吃相自然优雅，但某些小家族，可就不管那么多了，耍些阴招，就能让那些难民卖身为奴。而难民营的营官，各个家族的人都有，崔月自然防着某些人在背后使坏，那些详细的资料就只能办公的时候看。
好在最爱使坏的那几家，之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