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他的耳膜里全是血液流窜的声音，急促到他什么都听不见。万千种情绪翻江倒海，让他生出一种好笑的悲凉，恨不得带着眼前人一起死去，也好过受这些折磨。
“小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林衍微凉的手掌覆上了他的手。
“你没有不重要，我……我很喜欢你，真的。但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是我配不上和你在一起，你懂吗？”
“您骗我的还少么？”
路深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丝毫不为所动，“告诉我去美国，我把美国翻了个遍才知道您在柏林；说要我和你一起面对，结果所有事情都把我排除在外；骗我说喜欢我，结果不还是选择了他么？”
他轻轻拨开林衍的手，“您大可不必如此，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不值得您说谎。”
林衍的手落了空，看着眼前的青年，他心头也空落落的，酸涩的感觉一点点往上涌，忽然就失去了力气，不想解释了。
解释清楚又有什么用？反正伤害已经造成了，他永远也无法弥补。
林衍松弛了肩膀，慢慢靠坐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对不起。”
许久之后，是路深的声音再次响起。青年绕到他身旁蹲下，重新握住了他的手，语气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懊恼：“我……我不是责怪您，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林衍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宽大的手表，路深下意识把它往上推，想要亲吻他有着红色小痣的腕骨。然而这次是林衍让他落了空。
不敢看青年受伤的眼眸，他侧过脸，故作平静：“我知道你没怪我。”
他说，“你想得没错，离开确实是因为我哥。”
路深蹲在他身边，神情落寞。
“抱歉。”
林衍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笑着起身，顺带把路深也拉起来，“走吧，答应他们要见面的，带我去训练室看看？”
……
“你们队长哪去了？训练时间不知道？”
李臻远抱着手臂站在训练室里，眉头紧皱。
“他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时差还没倒过来的唐嘉莫打了个哈欠。
“晨跑吧，队长有这个习惯。”
“那也该回来了啊，都中午了！不会去泡德国美女了吧？”唐家莫说。
“怎么可能。”李臻远才不信。
……
柏林夏天的天气也有点阴晴不定，从餐厅走到酒店也没多远，原本阳光明媚的天忽然就下起了大雨，两人被淋得湿透，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这下肯定没法直接去训练室了，林衍跟着路深去他的房间换件衣服。
林衍骨架相对小了点，但穿t恤运动裤没问题，路深给他找好衣服和毛巾放在床上，自己则是拿了去浴室换。
结果两人进来得匆忙，门没有关好，肩负找人使命的唐嘉莫来敲门，见门开着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林衍这时候衣服才换了一半，整个上半身都是裸露的。
不过他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路深就从浴室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后他就被对方用被子裹住了身体，直接扑倒在了床上。
“卧槽！”
唐嘉莫只到了林衍的裸背，然后就被这伤风败俗的一幕气得直爆粗口，骂骂咧咧地去找李臻远告状，还没忘把门“砰”地摔上。
房间瞬间变得安静，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
林衍被路深用白色的薄被紧紧裹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得躺在他身下，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无辜的光泽，薄唇微抿，他白净的面庞透出待采撷的红晕，是路深无法抵抗的诱惑。
两人定定地对视，忽然一滴水珠自路深的发尾滴落，好巧不巧落在了他的唇上，瞬间沿着唇缝蔓延，把两瓣唇变得水光润泽，然后再被主人小心翼翼地舔去。
路深的喉咙蓦地一紧。
……
“哈？你们队长带人回去了？真的假的？”李臻远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唐嘉莫无能狂怒，“
不信你去看！你！去！看！”
“我还真不信。”
李臻远决定眼见为实，亲自去路深房间敲门。
咚咚咚敲了好一会儿，路深来开门了。
“……里面有人？”瞅着他这刚洗完澡的样子，李臻远有一点信了。
“嗯。”
男人心里一咯噔，上下打量着他，“他在干嘛？”
路深神色平静：“换衣服。”
“你不是吧？”李臻远语塞了，“你……你……你……外国人都这么开放？这突然变性……你注意安全……你……”
路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注意安全？”
“……”
摸出了根烟叼上，李臻远倚在了门口，斟酌用词，“什么情况？憋久了跑到国外来解决？”
路深扬眉，意识到他的想法后无语地摇头。
里面正好传来了几声咳嗽。
“你等等。”
把伸长脖子往里看的李臻远撂在门口，路深自己走了进去。
林衍正穿着他的衣服乖巧坐在床边，头发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