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前朝后宫都发生了巨变。
贵为中宫嫡子，最有机会竞争皇储的臻王突然发疯，派人去许家纵火。
坊间传闻，是因为臻王对许家兄弟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才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糊涂事。
而皇后也被查出诸多不妥，被皇上厌弃，夺了凤印交予李妃暂管。
前朝后宫都心知肚明：经此一事，臻王与皇储之位无缘了，皇后被废是迟早的事。
椒房殿，皇后还在垂死挣扎。
皇后紧紧握住二公主的手，顺便将一个药瓶塞在了二公主手中。
“云云，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母后和臻儿全都指望你了。”
二公主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
皇后倾身过来，在二公主耳边道：“这药是个难得的好物，用的时候留意风向。待见到林澈时，你只需站在上风口，然后……”
二公主一脸不可置信：“母后……这……这种下三滥的……”
“闭嘴！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皇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正在这时，桂嬷嬷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娘娘，老奴方才听到外边路过的侍卫们闲聊……”桂嬷嬷小心翼翼地暼了皇后一眼，面上有些犹豫。
皇后一脸不耐烦：“有什么事直说，如今都这样了，本宫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桂嬷嬷赶紧点头道：“外头都在传，林阁老替儿子求娶公主。”
皇后瞪大眼睛“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求娶公主？求娶哪个公主？”
“昭宁公主。”
皇后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她这边正在筹谋着拿下林澈呢，人家已经巴巴地去皇上面前求娶苏婉婉了！
“果然是那个贱人生的，惯会勾搭男人！”
皇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二公主，“都是公主，你还是嫡出，怎么比她差这么多？”
二公主一脸不服气：“我哪里比她差了？嫁了林澈就高人一等不成？”
皇后皱着眉，想着接下来的解困之路。突然她眉目舒展，再次看向二公主。
“云云说得对，你不比苏婉婉那个小贱人差。”
这表情变化太大，二公主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咯噔”一声。
“本宫想起来，戎卢的可汗前些日子遣使者进京面圣，有意求娶一位公主联姻。”皇后再次握住二公主的手：“若是你父皇将你嫁给他，倒也是一桩美事。咱们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
二公主猛地打了个哆嗦：“可是……母后，这个可汗都快五十了，妻妾成群脾气暴躁……”
皇后却充耳不闻，拉着她的手继续道：“戎卢可汗骁勇善战，这些年来已经吞并了好几个部落，是当之无愧的草原霸主。此人倒也配得上你。”
“不……”二公主挣开皇后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
留芳宫。
林澈求娶昭宁公主的消息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林澈踏入留芳宫时，自然收获了无数饱含八卦与热情的目光。
“臣要离京数日，特来向公主辞行。”
苏婉婉点了点头：“林大人保重。”
林澈定定地看着苏婉婉：“臣以为，公主会问臣为何离京。”
苏婉婉挑了挑眉：“林大人，听说你与林阁老今日早朝之后秘密会见了父皇？”
显然是没想到苏婉婉会这般直接，林澈愣了半秒才点头道：“是。”
苏婉婉：“既然是密会，本该只有你们父子与父皇知道谈话的内容，怎么这会子功夫，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林澈轻咳一声道：“是……是臣传出来的。”
林澈向皇上求娶苏婉婉，皇上象征性地设置了一项能力考验任务，让他去江淮一带查处一桩盐运使贪腐案。
这事明显不是皇上传出来的，那么只能是林家父子的手笔了。林澈是锦衣卫指挥使，林家势力盘根错节，想传点什么，简直不要太简单。
“哦？是林大人传出去的？不是林阁老？”
林澈弯了弯唇角，眼神落在苏婉婉身上：“也是臣的意思。”
林阁老从御书房出来后，难得高调了一回，逢人就说自家儿子要尚公主了。不过，林澈春光满面地立在一旁，就是对自家父亲的话最好的佐证。
“臣半月之内回京，再来向公主请安。”
然后他顿了顿道：“江淮一带靡靡之音盛行，臣斗胆，请公主赐随身之物。”
本朝民风开放，江淮一带更是夸张，官场狎妓之风盛行，各种艳诗横行，狂放纵欲，并且以此为高雅之举。
当然，其中也不乏不喜甚至厌恶这些场合的，若是已有家室或者心仪之人，会随身携带女眷的物品，用以拒绝那些邀约。
林澈所求的随身之物，便是为的这个。
苏婉婉：“今日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林大人还需要这个？”
林澈一脸认真：“有备无患。”
剩下的话林澈没有说，虽然皇上算是答应了，但是苏婉婉本人并没有表态。不拿点什么东西在手，总感觉有点不踏实。
***
二公主苏云云终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