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一脸严肃的点头道,但是最终,她拿着电话的手掌没有放下,反而有些犹豫的加了一句:“……真的要让波本发现您的身份吗?”
如果是真心的,您又为什么要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让波本了解真相?
这是贝尔摩德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叶廉稍显不满的语气:“这并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不要再问下去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贝尔摩德便立即恐惧的睁大了双眼,连带声音也透出几分颤抖:“……是。”
直到挂了电话后,贝尔摩德的呼吸还没有平稳,她急促的呼吸着,双手抱肩将自己的身体缩在一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怎么看都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事情的反应,却也不是第一天发生了。
事实上,每当叶廉用不满的口吻与她说话时,她就总是会无意间流露出恐惧。
在贝尔摩德的眼中,叶廉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幼年时期,男
人那毫不犹豫杀光了所有反抗他的人的血腥的场景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中,让她至今都能在梦中惊醒。
即使从小就留在叶廉的身边,替他办事,她对叶廉的感官也尤为复杂,恭敬中夹杂着恐惧,且还是恐惧更上一层楼。
她没办法做到琴酒绝对的恭敬,也没有办法做到波本的随意温柔,所以她一边顺从的听着叶廉的命令行事,又希望能够有人打破这种平衡。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对银色的子弹,那
个男孩那么的喜欢吧。
贝尔摩德自嘲的笑了下,最后又看了眼深陷在叶廉所编织陷阱的安室透的方向,眼中快速划过一道怜悯,遂转身开车离去。
而此时,站在酒店里温柔抚摸着一张合影的叶廉,唇角勾起的却是最温和的弧度。
那张合影,是小时候的安室透与他来往过的唯一的证明,提早一步将照片拿到酒店中,叶廉的计划几乎也就开始了。
这是叶廉为了安室透所特意铺垫的道路。
一条可以到达真相的路线。
那么,线索已经交给他了,就是不知道安室透他到底能不能抓住呢?
叶廉忍不住稍显纵容的眯起眼睛。
不过,如果真相被发现的话,恐怕他就不能在东京呆下去了呢。安室透那公安的身份还是有些棘手。
那么下一个他可以安身的地方,又会是哪里呢?
正沉思着,忽然间,他的房间门被轻轻的扣响,叶廉将合照顺手放进怀中,打开了房门。
门外,恭敬低着头的琴酒在安静等待着他:“先生,下午好。”
墨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一道温暖的光芒。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叶廉侧开身子让他进来,随口问道。
“已经将跟那个男人有关的所有线人全部消灭了。”
一提到这件事,琴酒阴冷的声线中便多添了几分愤怒,他恶狠狠的压低了眉梢,恨不得将那个把先生打伤的男人千刀万剐。
虽然罪魁祸首的男人已经被先生杀死,但是跟他有关联的所有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让他们尝尝在地狱中被折磨的滋味吧。
这就是他们敢伤害先生所付出的代价!!
琴酒的心就像是在炭火上炙烤似的充满了恨意,反关当事人叶廉,在离开众人的视线后,他就立即用了异能力,早已经将伤疤治好,也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因此,他很淡然的朝琴酒点了点头,将这件事到此为止。
并下了第二道命令:“现在跟我走一趟。”
闻言,琴酒的眼底却突然迸发出喜悦的光芒,亮的让叶廉都不禁微微一顿。
叶廉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他身后不存在的毛茸茸的尾巴似的,一直在摇个不停。
“属下的荣幸!”
甚至,琴酒还非常夸张的朝他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完全不遮掩此刻欣喜的心情。
“……”
叶廉
十分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难道琴酒就这么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超超超——级喜欢!
如果不是琴酒一直性子比较冷淡,面部表情的活动也不强,否则的话,他现在就想表演个原地爆炸升天。
曾经,他从来没有跟先生一起出去过,更别提有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了。
先生对他的感觉一直不冷不热,大多数都是平静的吩咐他出任务,只有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露出温
和的一面,所以弄得琴酒根本不敢过多靠近对方,一直与先生保持着距离。
但他心中其实更加期待着与先生的靠近,哪怕只缩短一点点的距离,他都会感到无比满足。
而现在,这种距离却在历经一年的空白期后猝不及防浓缩到了负数距离,甚至可以一起出门!一起肩并肩走路!一起开车!
你们想看看,琴酒能不欣喜若狂吗,能不疯狂升天吗!
他努力压制着马上就要上扬的嘴角,朝叶廉露出一个有些抽搐着的笑容,随后兀自请愿道:“属下可以替您拿包!”
叶廉:“……不用,我空手去。”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