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的女儿也会重蹈覆辙,被送去单于一族和亲。
唯有趁早将嬴非非嫁出去,她才能心安。
太后呷了一口茶,望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你就这般笃定龙骧将军会赢?”
嬴非非扬起下颌,眸中满是骄傲之色:“那是自然,我师父很厉害的。”
听到这话,皇帝再次忍不住开口:“女儿家家,怎地不知道羞?依朕所看,他不过尔尔,不过是有些小聪明,与平阳侯之子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平阳侯之子,指的便是高畅了。
嬴非非瞪着眼睛:“我师父怎么就比不了高畅了?高畅上次在南山做过的事情,皇兄莫非都是忘了?”
皇帝当然没忘,但他并不在意高畅到底人品如何,他只是需要嬴非非嫁到平阳侯府,为他和平阳侯牵桥搭线。
可这种话,他又不能说出口来。
皇帝被怼的一时语塞,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起来。
也不知嬴非非怎么就认准了陆想,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今日谁赢得擂台,只要不是陆想,她都不情愿出嫁。
原本嬴非非的意见也不重要,但她从方才一进帐篷起,便一直在太后耳边念叨高畅的缺点和错处,听得太后眉头紧蹙。
若是她再絮叨一会儿,指不定也将太后的想法潜移默化的给影响到了。
万一太后突然改变主意,也阻止嬴非非嫁给高畅,那他夹在中间,却是有些不好处理了。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纯嫔温柔的嗓音传来:“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公主若是因一件片面的小事,便管中窥豹,否定了此人,说不准会错过一门好婚事呢。”
这话说的极为漂亮,只用一句‘日久见人心’,便帮皇帝解了围,还没有让嬴非非难堪。
皇帝的面色缓和了些,看着纯嫔的眸色中也带上了两分赞许:“纯嫔说的不错,你没有和他朝夕相处,又怎能知晓他的品性到底如何?”
嬴非非快要被两人的强词夺理给气哭了,她眼圈一红,扯着嗓子喊道:“既然他这么好,那你们怎么不嫁给他?为什么让我嫁给他?”
皇帝拍案而起,怒声喝道:“放肆——”
林瑟瑟将嬴非非推到了身后,面色平静的望着皇帝:“既然是比武招亲,那在打擂结束之前,一切都还未有定数,皇上又何必与公主怄气?”
太后也不悦道:“倘若皇上这般赞许平阳侯之子,那为何再多此一举,举办今日的比武招亲?”
她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些厉色,仿佛已经看透了皇帝私下里打的小算盘,震得皇帝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是一句话也没敢反驳。
若是他直接指婚,先不说嬴非非愿不愿意,这婚事传到司徒声的耳朵里,必定会打草惊蛇,令司徒声心生提防。
但比武招亲就不一样了,虽说结果早已内定下来,可司徒声又不知情其中内幕,自然也不会有所防范。
有太后为嬴非非发声后,皇帝便没敢再提起高畅,只是在高畅上擂台后,他佯装无意的顺带嘴提了一句:“这便是平阳侯之子,相貌堂堂,又素有神弓手之称,乃是人中龙凤。”
今日高畅穿了一身靛青色缎袍,也不知是气候太冷,还是他这两日没睡好觉,他的脸色煞白,眼眶微微凹进,眼底泛着一抹青色。
太后看着高畅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忍不住蹙起眉头:“他可是有什么沉疴旧疾?”
皇帝闻言,抬眸看了过去,当他看到高畅那眼底的凹陷后,他一下便明白过来,许是高畅这几日又碰了那五石散。
他眸中隐隐有些恼怒之色,他早就叮嘱过高畅,趁早戒掉那五石散,最起码这些日子不要再碰。
谁知道高畅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怕是高畅的毒.瘾又犯了,若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煞白虚弱的面色。
虽说高畅的所有对手,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人,只要高畅不自己摔下擂台,那高畅便会一路稳进决赛。
但他能控制住他手下的人,又控制不了陆想,高畅若是以这种态度打擂,最后绝对会败在陆想手底下。
不,他决不能让陆想赢得今日的擂台。
若是明着打不过,那他便让高畅来阴的。
在他看到参赛名单上出现陆想名字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多方的准备,将自己收藏多年的暴雨无影针贡献了出来。
这暴雨无影针乃是西域的独门暗器,外形酷似戒指,平日便可以带在大拇指上。
若是有需要时,只要按住戒指侧边的机关,便可以在眨眼间飞射数十根细短的银针,精准没入敌人的各处重要穴道,令敌人在毫无察觉中轰然倒下。
虽然擂台规定不让使用暗器,但这暗器除了使用人以外,旁人根本察觉不到。
而且那弹射的短针会没入陆想的血肉里,连陆想本人都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谁又能证明高畅用过暗器呢?
那短针并不会伤人性命,过两日便会排出身体,但等到大局已定,就算陆想拿着短针来揭发高畅,那时也已经为时已晚。
皇帝眸色深沉,嗓音微微有些颤抖:“约莫是这两日天寒地冻,染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