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诊断书?”陆正焉疑惑问道。
阎贝动作一僵,抬头看他,黑眸里全是寒霜,冻得她小心脏猛的颤了一下。
下意识抱臂搓搓手臂,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眼神无辜的茫然问道:
“什么书?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看到了?”话虽是问,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黑影又往前挪了一点,逼退墙上那最后一点明亮,将她整个完全笼罩在黑暗中。
距离太近,阎贝都能感觉得到从他鼻子里喷出来的温热鼻息。
“咳咳!”重重咳了两声,提醒某人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过分!
“你站住!”阎贝抬手贴在胸前,掌心向外,死死抵在他肩上,强力制止了他越来越靠近的动作。
说到底,陆正焉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阎贝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当前的极限,只轻轻一抵,他便不能再逼近。
如此大的力气,着实把陆正焉惊了一下,虽然他早就知道她有些力气,但他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有力气。
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他压低声音逼问道:“阎小贝,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也没知道多少,就是一点点而已。”
阎贝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能令他满意,那双幽深的黑眸仍旧冷冷盯着她不放。
阎贝察觉到他的不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故意泄露给我看的,现在你还有什么不爽的?反正老娘又没有歧视你,只是一开始的确有点好奇,这才.......”
话音越来越低,说道后面,陆正焉已经听不清她到底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看着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中那股不爽突然就散了。
好像,这真的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毕竟......她根本不在乎。
阳光重新照了进来,阎贝诧异的看着突然往后退去的陆正焉,看着他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非常惊讶。
“你,你这就消气儿了?”这自愈能力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然呢?”陆正焉突然又往前逼近,成功的在她面上看到了警惕的慌张神色,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开怀的笑。
“你还想要我怎样?”他戏谑问道。
阎贝瞠目,好半晌这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居然是陆正焉那个面瘫。
“我说,你......你这是吃错药了吧?陆正焉,你真的还正常吗?”
这还是他吗?
然而,令她跌破眼镜的事情还在后头。
只见他忽然露出一个充满鄙夷的笑,开口道:“你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人还有资格怀疑别人是否正常了吗?”
“陆正焉!麻烦你保持好你们中老年男人应该有的成熟稳重!”阎贝惊悚的大声提醒道。
这老男人要再这样笑下去,她绝对会把他看成双重人格精神病人的。
可惜,这样的提醒并没有卵用。
陆正焉越笑越开怀,就连阎贝那赤裸裸的嫌弃眼神也不放在心上了,只顾自己的愉悦,直到一股凛冽的风突然升起,他这才反应过来某人并不是他可以嘲笑的对象。
但是,为时已晚,阎贝的拳头已经击了过来,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铁拳完美的落到了鼻梁上。
陆正焉神情恍惚的撑着手边的墙勉强站稳,正要抬头,便觉鼻腔一热,有股暖流缓缓流了出来。
吧嗒、吧嗒,暗红色的血滴落到了水泥地上,十分刺目。
见到这抹暗红,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真打我?”他抬起头来,半清醒半恍惚的黑眸猛眨两下,这才能够看清她的人影。
阎贝点头,甩着拳头,丝毫没有同情心,冷漠得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我阎贝,莫得感情,也莫得钱!
“我想打你很久了,刚刚我就一直在警告你,可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提醒听进去。”
阎贝遗憾的摇了摇头,“陆正焉,你今天真的很欠打,没办法,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陆正焉:“......”
气氛正变得诡异之时,李奇的惊呼声呼啸而来,瞬间打破了当前这奇怪的气氛。
“老板!您怎么被人打了!”李奇快步冲了过来,看到陆正焉撑着墙面摇摇晃晃的身躯,赶忙上前去扶他。
刚刚隔得远了,他没能看清楚他的状况,这一离得近了,瞧见陆正焉鼻子底下那两管汹涌的鼻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狠!”李奇惊呼道。
他赶忙取出兜里的手帕递给陆正焉捂住鼻子,这才有机会去看阎贝这个目击证人。
然而,对方的表情告诉他,她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老板娘,您这是.......您能告诉我老板为什么挨打吗?”想了想,到嘴边的质问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变成了客气的询问。
阎贝耸耸肩,眼神无辜的解释道:“小事,你送他去医院吧,我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继续制造机会刷满慈母值,可没空再这同陆正焉这个老男人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