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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质(1 / 3)

入夜, 宽敞的丁卯街已经没了多少人, 这样的街道向来是有人打扫, 地面干干净净,两旁堆着积雪。

这是国公府大门口的一条路, 前头转弯就能到家,宋颂小时候对这条路很熟,后来就很少出门了。

“……太,太高了。”

“有我在, 不要怕。”

宋颂乖乖蹲在屋顶上, 为避免拖沓, 他没穿披风, 于是便穿了棉衣,一眼看去, 有些臃肿。

“我查到宋歌在外名声不错, 待人友善,他平时出门都是自己,很少带人。”

宋颂点头,“他惯会做人。”

是个伪君子。

他默默想着, 厉霄站起来去看, 宋颂急忙伸手抱住他的腿, 在屋顶上,他还是很害怕,虽然这个屋顶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好在厉霄也没让他呆久,他很快将宋颂抱了下来, 宋颂落地后立刻躲起来,厉霄则走过来站在他身后。

宋颂探头探脑:“在哪儿呢?他来了吗?”

“你在这儿等着。”

宋歌提了一壶酒,负手而来,街道已经空无一人了,但倒也不怕,拐个弯儿就能到家了。

但他今天这个弯儿拐的流年不利,忽然兜头罩下来一个麻袋,紧接着腹部一痛,被人踹翻在地,手中酒壶也顿时摔碎,他大吃一惊,在漆黑之中问:“敢问兄台与我有何旧仇,这是做什么?”

那人拖住他,直接往后拉,他满心惶恐,又觉得诡异,何人伤他会用蒙头的手段?

“你到底是谁?!”

厉霄招手让宋颂过来,道:“我是厉霄。”

宋歌心里咯噔了一下,“王爷,王爷缘何这般?是我哪里得罪了您?”

他看不清人,但总觉得厉霄哪怕帮宋颂出气,也不该用这种手段。

厉霄轻笑一声:“本王想打你,就打你,要什么理由?”

“王爷……”他来不及说很多,忽然感觉有人骑到了他身上,拳头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他抬臂护住头:“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冒平王名讳?不要命了吗?!啊呀——”

宋颂第一次干坏事,一边觉得过瘾,一边又害怕的很,打完拖着厉霄就跑,没跑多久就大口喘气儿,被厉霄拍着背部顺了呼吸,眼睛亮晶晶道:“太刺激了。”

厉霄却抓起了他的手,麻袋粗糙,打那么几拳手背都破了皮,他皱了皱眉:“改日让人用丝绸做口袋,免得磨了颂儿的手。”

“没事,我不疼。”宋颂傻乎乎笑了一下,被他摸了摸头:“还想做什么?”

“没什么想做的了,回家我给你下面吃,喝点汤,暖身子。”

他短暂得到了快感,心里这口恶气出了一点儿,正高兴,没注意到厉霄侧目,氤氲着暗芒的眼睛。

宋歌被打的满口鲜血,脸肿了,骨头也断了好几根,他是被路过一个车夫送进来的,人已经昏迷,但最可怕的不是他的伤,而是,他的脚被人砍了。

国公府上的白稠还没取下,又发生了这种事,秦氏见状便尖叫了一声,泪水狂涌:“是谁?!是谁害我儿?!!!”

宋国公也是脸色大恸,一边命人来看伤,一边把那人叫到了面前:“你可看到是谁害了他?”

“小人不敢说……”车夫战战兢兢,但不敢说,就是知道。宋国公沉声道:“到底是谁,说出来,有你好处。”

他挥手,管事立刻上前,露出了一锭银子,那车夫见钱眼开,犹豫之后还是一脸纠结,管事又命人捧出来了一盘子银锭,那车夫终于忍不住诱惑:“是,是平王妃!”

宋国公手背青筋顿时暴起,眼神之中满是惶怒,管事一脸不敢置信,又听宋国公道:“此事,你可敢做人证?”

那人眷恋的看了一眼银锭子,又一脸犹豫,宋国公挥手,又一盘银锭子端了出来。

秦氏正坐在室内小心翼翼给宋歌擦着脸,屋内间隙响起她的抽泣声,见到他进来,便立刻站起来:“是谁?那车夫可有实话?”

“他说,是颂儿。”

秦氏陡然目眦欲裂:“宋颂,我一定要把他剥皮抽筋!”

宋国公立刻道:“你别冲动,虽然颂儿如今性格大变,但远非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担心……”

“你担心个屁!”秦氏咬牙道:“我阿时刚走不久,歌儿就遭受这样的苦难,你看看你儿子,你看看他……他的脚不是被折断了,是被砍掉了,砍掉了你懂吗?!”

她痛不欲生,道:“我歌儿才华横溢,阿时天真烂漫,可如今……他们两个因为宋颂全毁了——全毁了!!!”

她痛得站立不稳,一侧的嬷嬷含泪将她扶住,宋国公眼里也好像有泪意,他道:“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疯王干的,我们能怎么样?”

“你去找陛下,去讨回公道!不要提平王,只要揪住宋颂,他谋杀亲弟,我不信陛下能忍受皇家儿媳这般狠毒!!”

宋歌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浑身都疼,但直不起身子,秦氏小心翼翼的安抚他,询问他,宋歌闭上眼睛,道:“我听到了……疯王的声音,但是打我的人不是疯王,他力气不大,没有习武……后来踢我的那几脚,倒像是习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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