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下车。
舒梨坐着没动,预备在车里等边寂回来,可很突然的,她这边的车门被打开。
暗色且看不清脸的车库里,边寂身上的清冽松木香就在她鼻尖晃荡。
他离她很近,又很有绅士地保持安全距离,问她:“不走么?”
舒梨怔忪几秒,用调笑般的语气说道:“走去哪,你想带我去你家?”
“老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对我炫耀你如今的一切么?”
只有舒梨会喊边寂老师,而这句老师,边寂已经很多年没再听过。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称谓,恍如隔世。
边寂不动声色。
舒梨又倚着车椅背笑,眸子好似又粲烂了起来:“还是……你想跟我‘叙旧’?”
短暂几秒的沉默过后,边寂嗓音低沉,反问:“你怕?”
你来我往的问句,谁都没有准确回答。
舒梨是不能被激的性子,碰上边寂,她骨子里的挑战欲和不服输全都回了来。
她解开安全带,边寂适时往后退一步,给她足够的空间下车。
边寂住A幢19层,这套房是去年底华伦老总赠予的,额外的年底分红。
做他们这一行,如果做的好,年薪可达百万以上。
很幸运,边寂正属于这一类。
现在房产证写的边寂的名,边寂打算等沛沛成年,过户给她。
房子的装修风格是极简主义,灰和白是主色调,进门就能看到客厅大片的落地窗。
观澜花园以视线宽阔风景秀丽为卖点,从落地窗往外眺望,能看到湖泊柳树,矮丛花林。
江市最大的湿地公园被尽收眼底。
边寂带舒梨进来,关上门,自己走去书房。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银行卡,以及一包烟。
他把烟放在茶几上,对舒梨说:“你要的烟。”
舒梨还站在玄关,竟有那么一刻无语想笑。
他还真记得住,还给她拿烟。
“公司有几个会议要开,来不及取钱给你,中午午休我取了带回来。”
边寂有条不紊地说着,垂眼看了眼腕表,似是给他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他双眸再转向舒梨,语气不咸不淡的:“你可以在这等我。”
一时间,舒梨竟搞不懂边寂的目的。
把她带到他家,然后让她在他家等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
狭长眼尾小幅度轻扬,边寂似乎轻笑了声,瞳色漆黑。
他说:“你就是会相信我。”
——宛若几年前,恣意骄横的女孩张扬而自信地对他说:“你就是会相信我啊。”
只是短短几年,各自立场身份对调,舒梨竟成了被压制的那一方。
她想,这男人应该是记仇,在报复。
“冰箱里有吃的,门锁是指纹锁,你出去了就再进不来。”
边寂跟交代小孩似的,交代了一圈,转而说:“抽烟记得开窗,我不习惯家里有太重的烟味。”
舒梨不想理他。
边寂不再多留,重新出了门。
门被关上,指纹锁响了几声,门彻底锁上。
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舒梨一个人。
也就只有在这样的时刻,舒梨才能卸下满身伪装,无力地靠向墙壁。
或许她该为边寂开心,如今的他终于不再是穷学生,有身份有地位,挺好。
同时她又恨他,让她第一次尝到从天堂坠落地狱滋味的人,就是他。
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舒梨想,她还是恨他多一点。
他记仇,她也记仇。
等拿了钱,她不会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疲惫奔波了这么多天,舒梨是真的累了。
肚子饿,可她忍着不吃。
对于她来说,边寂的任何好意,都是另一种层面的怜悯。
她宁愿饿肚子。
几天没睡过觉,舒梨走去坐到沙发上,柔软舒适的沙发,让她的睡意一下袭来。
她想,反正都要等,那就先借边寂地盘睡一觉吧。
·
边寂难得迟到。
在他回到华伦总部之前,一辆线条流利的热焰红超跑先停在了公司楼下。
江薏踩着高跟鞋走进公司大楼,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惹来许多职员侧目。
高跟鞋,露背裙,配上妆感略重的哑光红唇,华伦几乎成了她的私人秀场,自信昂扬的同时还跟身旁经过的职员摆手打招呼。
进入电梯,她微笑冲旁边的人说:“23楼,麻烦。”
穿着职业装的男职员点头,恭敬帮她按了23楼。
电梯直达23楼,江薏走出来,这层楼所有的职员见到她都已经见怪不怪,有些殷勤的还会主动跟她打招呼:“江小姐早。”
江薏笑笑,询问:“边总在办公室吧?”
“边总早上还没来。”
“没来?”
江薏有些意外,这个工作机器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加班,没想到会在工作日迟到。
她没再说话,径直走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