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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殿娘娘:南巡(1 / 3)

“殿下今夜还要歇在臣妾这儿吗?”宋时真抬首,望向那对结了郁气的双眸。

重重檀香绕成一股有形的缥缈,层层叠叠地攀上他们的衣褶。

李暄的呼吸急促起来。脖颈上青色的血管渐渐突出,他伸手紧紧抓住胸口的布帛,脸色一瞬惨淡无光。

宋时真系好短上衣的衣带,许久没有听闻回答,她抬起头,手腕被这个男人一把抓住。顺着他筋脉凸起的手背向上看去,她对上了一双满是锐意的眼眸。

他这是……发作了?

宋时真心下一紧,扯过李暄的手腕悬了两指压下,闭了眼凝神分辨着。

脉象虚浮,不像是过度焦虑或过敏而导致的呼吸急促。她冷了神色,一把将李暄按倒在床褥上,伸手开始扯他的衣领。

“你……在这香中……”几乎快要气竭般吐出几个字后,李暄按住她喘咳着,“狠毒的女人……”

“谢谢,不想死就给我把手放开。”没时间和他耗,宋时真干脆取过绣筐中的金剪,压低了声音抵在他的下颌。

李暄的咳嗽越发大了起来,这番动静惹来了门外车内官恭敬而试探的问候:“殿下,您还好吗?”

宋时真就着剪子,手指微一用力,便有清脆的裂帛之声响起。她的声音很冷,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告诉他你很好,让他退下。”

这个女人疯了。

李暄混混沌沌中挣扎着翻身而起,将她压制在了身下,一把夺过了剪子。鬓发微乱,一番动作让他几乎力竭:“中殿……这是要弑君谋逆?”

生铁冷硬,却将他的手灼痛。

李暄的视线模糊起来,豆大的汗顺着他的鬓角滚落。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反复地响,让他相信眼前的女人。

不。是他疯了才对,这声音竟然要他去相信一个骂自己是猪的女人。

手劲渐渐松懈,眼前恍若白光闪过,李暄痛苦地倒向一边,捶打着胸口,面色涨得通红。

这是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没有时间了,必须立即进行有创通气。

宋时真深呼吸,一颗心紧张得跳到了嗓子眼。她闭上眼,开始仔细回忆手术准备和过程。

有创通气需要把气管切开通气,需要刀,干净的棉布,酒精和细管子。

“殿下……”门口的脚步来来回回,眼见就要推门而入……

从绣框中翻出的刀片,此刻被宋时真夹着,在烛火中微微颤抖。

像是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像是只有几秒。那推门的动作被李暄的话语打断了。

“衡善。”

李暄望着身下这个女人冷如寒星的眼眸,像是极尽挣扎般说出了清醒时的最后一句话:“不要搅了……寡人的好事。”

宋时真舒了一口气,心跳渐渐缓下来。她望着退去的人影,最快速度开始翻找。

古代没有笔管、吸管之类中空的材料,倘若不能排气,李暄必死无疑。越紧张时她反而越发镇定,视线环顾半圈,定在了五斗柜上做工精巧的莲花漏上。

一根细得如同现代医学中的软管一样的竹管连接着两个水壶,这是利用虹吸原理测定时间的工具?

宋时真飞快拧下细管,用一旁的米酒净了手、器具和李暄的脖颈。

她俯下身,食指按压着摸索着气管的位置,准而有力地用刀片割破了他的皮肤。

红色的滚烫液体流出,李暄恍惚中望见了她取过一截细长的工具,倾身而来。

像有生冷的硬物捅破他的皮肤,不适感让他闭着眼紧皱眉头。

不过三秒,李暄便如同溺水之人重获氧气般大口地喘息着,宋时真望着细管那头水壶里冒出的气泡,蓦地松了口气,浑身酸软无力。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由于上气道的防御功能被破坏,细菌可以通过管路直接进入到下呼吸道,很容易就引起呼吸相关性肺炎的发生。

这时代没有任何消炎药物,一旦感染,能否挺过去全靠他自身身体素质了。

宋时真净了手,不顾自己额角的虚汗,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果然体温有些升高。

她取过茶水,湿了巾帕,轻轻放在李暄的额头上。

“殿下睡吧,待四更天时臣妾会为殿下包扎好。”

李暄已然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侧着头,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如同生死间走过一场,周身一切早已模糊不堪。他顾及不得脖颈的痛楚,只觉这副残破的皮囊在她朗朗的视线中是如此污秽不堪。

她实在聪慧过人又心智沉稳。

在这深宫中,有几人敢赌上身家性命用剪刀抵上他的脖颈?

李暄缓缓睁眸,一把握住那替自己拢过被角的手指,俊眉微拢。

不知怎的,脑海里走马灯般闪过那些曾经对她说过的羞辱话语——

“内有太后、外有领相,中殿有这么踏实的靠山,很高兴吧?你会得到你和家门所需要的一切,但是不用期待寡人的心了。这是你绝对无法拥有的。”

可如今,这颗早已残腐的心,竟在胶着的沉沉夜色中,被交泰殿中的一双明眸迷惑了。

他阖上了眼,再无神思去回忆,指间不经意地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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