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着奥迪车的中年人不时侧头看一下李玉朗,几次眼神碰撞,玉朗原本有些奇怪的心中开始有了些狐疑——这叔叔怎么老是偷瞄我?眼神像是在磨刀。
“叔叔,你是妈妈公司保安部的吗?”
“噢……是的,我是公司安全副主管。”中年人心中一咯噔,这娃娃有点名堂!
“我在公司从来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中年人暗忖:“这小伙子如此问话,是不是起了疑心?如果是,说明他心细敏感,是个好事——虽然问话比较稚嫩;但产生疑心后,可能会引起诸多不便,须得干扰他的思路。”于是呵呵一笑:“董事长,也就是你爸爸李天文,最近将我从北京的分公司调到广州来,计划扩大保安部。”
“哦,难怪以前没见过你。”
两人说话中,轿车很快到了位于解放中路的越秀公园。进园,右拐,沿越秀湖继续行进约半里多路,中年人看见前面路上横放着个阻路的“高帽子”,一个身穿黄色为底有几条红色横杠马甲的工人,手上高举着一块上面写着“停”字的乒乓球拍形状的牌子左右挥舞,高声叫着:“停车、停车,前面有状况,车不能通行。”
中年人没有向黄马甲打听出了什么事,将车停了下来,扭头对玉朗说:“车过不去,你看——”
“世宗楼就在前面不远,我走去就行。”玉朗下车,“谢谢叔叔。”挥手向中年人道别而去。
傍着越秀湖的路两旁树大成荫,太阳天也有凉幽幽的感觉。平常此时,路上应该有着三三两两的游客,今天却未见游人。玉朗急着见妈妈的心里稀释了这种“不那么重要”的异常景象,因而对此并未多加留意。
前行不远,浓密树荫中不高不大的韩国建筑━━世宗楼——已可见到部分轮廓。
此际,前面大约几十米远处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寂静中突然出现这吵闹声,玉朗不由得张望了一下。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个转弯处,看不到人。行得近前,他看到道路的对侧,一个穿保安服的男子与一个穿黄马甲的男子在大声争吵,同时相互大力推搡。
保安眼睛睁得铜铃大:“搞吊啊!道路你们负责,安全可得我们负责。”
黄马甲眼睛睁得骡子眼大:“我们修路修出什么不安全啦!尼玛脑袋进水啦!”
保安将手中的执勤棍在空中挥舞:“你嘴巴喷粪,当心我海扁你。”
黄马甲将手中的丁字镐在地上捣得山响:“你敢打你爹,才算你狠!”……
什么素质!玉朗看一眼两人,摇摇头,仍顾自紧步前行。
两人看见有人经过,声音越发高亢,推搡也变成了拳打脚踢,并且声声到肉,砰砰作响。
玉朗步履仍然,大步离他们而去。
突然,其中一人杀猪般凄厉地嚎叫起来:“杀人啦——!救命啊——!…”
杀人啦!玉朗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黄马甲双手高举丁字镐要劈保安脑袋,保安双手紧握住执勤棍格挡住丁字镐,使劲拦住其下压之势。
保安个头不比黄马甲小,却可能是个混饭吃的,当然也可能是被凶悍的黄马甲吓住了,他明显抵不住对方的力道,镐尖缓缓刺向他的头部——
人命关天!必须阻止!“嗨——!”玉朗大喝一声,“住手!赶紧住手!杀人犯法,杀人犯法哦!”
喝声中,他已三两步冲到二人面前。黄马甲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玉朗出手在其右手肘部一敲一捏。黄马甲右手如遭电击,握镐的手指不由自主弹开。
玉朗同时伸手接过往保安头上掉落的丁字镐抛入旁边草丛,厉声斥道:“你这么大人了,还如此冲动!不知道杀人犯法,害人害己吗?”
——黄马甲被玉朗这一出手就夺去丁字镐惊得目瞪口呆。
保安或许是气疯了,他右手一拳猛力向玉朗面部击去,同时还大声嚷道:“闲事管得宽,裤儿反起穿!”
太过突然,距离太近——玉朗看来难逃一击!
就这一瞬间,玉朗“感应性”地偏头让过来袭,尚未收回的右手腕格住保安的大力拳击,顺势一引,同时脚下使出“金刚绊马”的技巧磕绊了一下保安的右脚。
——保安收势不及,前扑两步仍止不住身形,弄了个狗吃屎,而且无法爬起来了。
黄马甲回过神来,右手还不能动弹,他左手一记直拳击向玉朗耳门,同时左腿侧踢玉朗髋部。
“这两个普通工人怎么打起人来都有模有样的?不可能两个都练过搏击吧?而且怎么都嫌我闲事管得宽?!”玉朗心中有此疑惑,手上却没闲着,他同时右手化掌为指,三指发力——般若小拈花——捏住来拳,一发力,黄马甲左手如被鉄钳夹住动弹不得;左手指在黄马甲左腕寸关尺一划,黄马甲两手都像不是自己的了。
玉朗不用看黄马甲,一个微侧身脚尖轻点黄马甲来袭脚踝——黄马甲痛入骨髓,无法站立,瘫坐地上。
此时,保安和黄马甲都感全身酸麻疼痛无力,特别是脚手还不能动。保安被玉朗绊倒的那只脚麻木难忍,就像用一只脚撑着蹲坑便秘了半个小时;黄马甲的两只手却像是上了手铐吊在天花板上半天才放下来,又麻又疼,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