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了。
《丈夫守则》
一:丈夫需对妻言听计从,不得辩驳。
二:夫妻之间不得吵架,若有争吵,不可隔夜,丈夫需向妻道歉,哄妻开心。
三:生育权应先遵从妻的意愿。
四:丈夫不得纳妃,不得多看别的女子。
五:……
他耐心看完,颔首:“我都答应你。”
景辛:“答应不作数,要签字的。”
她翻到最后一页。
戚慎:“中间都是空白的,为何签最后一页?”
“等我想到新的了加在中间,你急什么。”
戚慎敛眉唤宫人拿笔墨上来。
长欢有些惊奇,这大好的夜晚竟然传唤的是笔墨。
戚慎签好字放到身后案头:“还有别的么?”
景辛说没有了。
他弯起唇,坐回床沿,取下她发髻间繁重的珠钗。
他动作慢且温柔,景辛感到发丝撩拨在脸颊,很痒。
他指尖抚过她眉眼,红唇,一路滑下,所掠之处都宛若火燎柴烧,她情不自禁泛起颤栗,后背覆上柔软衾被。
她第一次见他穿大红的喜袍,俊美到让她沉溺这份颜值。他眸深目邃,即便此刻温情含笑也始终是那个掌控自如的王,她忽然有些懊恼,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在她想开口问他到底要不要来时,刚启唇便被他俯身封住。
酒气与他身上的气息排山倒海压来,这个吻绵长且热烈,他快把她吸干,逼得她推开他胸膛大口喘息。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他紧扣住,他指尖掠夺着,眸底噙笑问:“怕么?”
“有什么好怕的。”
他笑了一声,但这笑顷刻被欲意敛下,他俯身吻下。
鸳鸯衾被,龙凤呈祥。
景辛听到寂静里云卷喵呜的叫声,软却尖锐,
如她唇边突然逸出的那一声喊。温柔静夜被陡然狂风掀走静谧,她被合卺酒迷晕了头,感觉沉醉到浑身无力,却无法睡去。迷乱里她喊戚慎,他低沉嗓音撞击着喉咙逸出,咬她耳廓:“叫我什么?”
“戚慎。”
“叫我什么?”
她似被揉碎,声音打颤:“戚慎呐……”
“叫我夫君。”
她喊夫君,声音轻到无力,却觉心底愉悦且甜。
他扣住她五指:“喜欢这样吗?”
红烛燃烧,月映窗牖。
一切静止不过只在一个时辰之间,景辛歇了片刻便缓和了力气,似乎他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厉害?原来戚慎温柔细致,会留意她的状态,他比她想象中温柔太多。
满室幽兰的香,馥郁热烈,毕竟从未经历过,她多少有些羞涩。
戚慎吻了吻她额头。
景辛:“你的伤还疼吗?”
“早已无事,方才未向你证明?”
景辛红了下脸:“我要去沐浴。”
戚慎披着大红喜袍,弯腰横抱起她。
景辛盯着他那颗朱砂痣,目光寸寸流连,这个人实在太帅太英俊,也太过性感了,这个人是她的了,全部都是。
任他抱着走去寝殿后的玉池,她忽然愣住,这才见两侧跪满的宫女。
她们一直都跪在这里?从洞房到现在?
啊啊啊,多丢人!
她脸红透,听到戚慎的一声哂笑。
“都,都退下。”
宫人得她命令,穿过屏风与垂纱退到外头。
景辛才知此处还有另一道门。
玉池如名,自池壁到台阶镶满了各色美玉。她想说他太浪费了,不过就是个洗澡的池子,何必如此奢靡。
池中满是玫瑰花瓣,水温正好。
可景辛却发现她错了,她完全看错他了。
所有空气都被他吞咽,她被禁锢在他臂弯里几乎无法呼吸。终于躲开这个吻,她向台阶游去,却被他钳住脚踝。
退到玉池外的十名宫女端正跪候,水房里有序添水,热水源源不断流入玉池,鼻端满是馥郁香气,宫人虽无法入内,却知到这位美貌的王后越运动越香的体质。
直至月当正空,她们双膝跪得发麻,终于听到里面天子低沉的传唤。
宫女埋首入内,递上长巾与大红外披,目不斜
视,但依旧能看见柔弱无骨的人快似断气,任那双结实的手臂揽在怀里。宫女听到头顶威严的嗓音吩咐摆膳,连忙退下安排。
长欢与留青送上迟来的晚膳后便被下令退到了殿外。
但长欢担心主子,留意着屋内的动静,听到天子威严音色里的嗤笑。
“不是饿了?不是这种喂?”
静夜里倏然间响起寝殿中碗碟落地的清脆声,好似满桌佳肴被粗蛮掀翻,惊动得连偏殿的太子都哭了起来。长欢听到主子一声绵软无力的传唤,忙要入内,但被天子冷厉斥退。
寝殿内,女子酡红着双颊,美目慌乱,说甜宝在哭,可要哭的却是她自己。
戚慎喜欢她此刻的模样:“孩子有乳娘照看。”不容她拒绝,他喜欢听她求饶的哭颤声。
……
寅时的更轻轻敲响,长欢与留青才听到寝殿内在传热水。
两人使唤宫女抬水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