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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照片呀,你的丑照。我手里可是有你无数的黑历史,你对我客气点儿哈!相机里都是呢。”
有去年春天一起去昆明的,有春夏之交去伊犁看薰衣草的,有去年冬天一起去瑞士滑雪的,有今年开春儿他载着她去周庄的。
哦,还有他带她去他老家兴州的。
他蹲在土灶前烧火,一直点不着柴火的蠢样儿,她都不客气地拍下来了。反正他什么丑样儿,她相机里都有。
看着她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单星回侧着头瞄了她一眼。
傻姑娘真好骗。刚刚还那么伤心,照片翻着翻着都快感伤落泪了,这会儿功夫就被他哄好了。
沈岁进给他撕了一包烧烤味的妙脆角,递了一颗到他嘴里,“你们男的怎么老是喜欢烧烤味呀?我们女的就喜欢番茄味。我看游一鸣和陆威也是,你们每次吃妙脆角就只吃烧烤味的。”
单星回:“酸甜口的不爱吃。”
博士蹲坐在后排,不服气地汪了一声:甭管什么口味的,我都爱!汪,快给本汪尝一口!
下午四点半之前路上还挺顺畅,四点半之后路就开始慢慢堵起来了。
沈岁进给薛岑打了个电话,问她到哪儿了。
“接到陆威了吗?还有多久到?”
“接到了,路上呢,估计还要四十来分钟吧。你都不知道咱们威威到底给咱们整了多大的阵仗!我的天,那烧烤架……还有那烧烤食材,光腌好的奥尔良料鸡翅就三十来个。”
沈岁进:“你车装得下吗?装不下一会儿我们路上会合,你把东西匀一点到我们车上。”
薛岑:“装得下,我们游儿可是收纳小达人,后备箱就没他装不下的东西。”
沈岁进:“那一会儿咱们山脚下见。”
薛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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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进和单星回的车,比薛岑他们晚到一点。
快六点,夕阳已经开始准备沉下去。
在山脚会合后,他们的车就一前一后开始在盘山公路上缓慢爬坡。
天色块暗了,不断有骑行党和机车党迎头下行。
傍晚山里气温还算凉快,沈岁进让单星回把车里的空调关了,干脆大敞着车窗吹山间扑来的风。
山脚下的风还余有一丝丝的燥热,等到了山顶,吹来的风居然还有一点儿凉意。
来不及把车里的东西全都卸下来,他们下了车就赶去观景台那看夕阳。
斜沉的巨日,把天幕都染成了鲜艳的橙红色。
单星回给博士套上牵引绳,下了车先带它去撒尿。这家伙在车上憋了快两个小时,下了车就跟疯了一样四处抬腿撒尿。
沈岁进和薛岑先去观景台凸出去的位置那儿,扶着栏杆欣赏美景。
沈岁进眺望着西沉的夕阳,感慨道:“日落和黄昏,山间与晚风,站在山顶看北京,一点儿不那么沉闷憋得慌了。”
这样一个喜出望外的傍晚,足以把浪漫融化在每一个被夕阳眷顾的幸运儿心头。
人会像夕阳一样,不自觉变得好温柔。
单星回带博士遛了一圈回来,夕阳最后一丝光线,差不多快被吞没了。
他凑到沈岁进的身边,问她:“看见这一幕,有没有觉得,我们生而为人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
沈岁进蹲下来揉了揉博士的小脑袋,仰望着面前的人,那张被夕阳烫红的脸,心情也像这颜色一样沸腾且轻松。
“如果下学期永远不会开学的话,我现在的心情能加倍的好。”
观景台的风正好,吹得沈岁进披散的头发,在空中画出了风的形状。
单星回叹了口气。
他以为她要一直逃避下去,不愿意和他开口谈这个问题呢。
下学期大四开学,他就得回港大完成最后一学年的课业。他算过的,刨去中间一个暑假,以及中间的大小长假,再加上大四下学期基本上没课,这样算起来他们分开的时间,最多只有半年。
但要命的是,下学期薛岑和游一鸣也得走。
这样一来,沈岁进身边一下就少了三个重要的人。唯一剩下的陆威,还是个愣头青,最近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久久不能自拔。
单星回真是服了,每回只要他一走,沈岁进身边的人就上赶着东奔西走似的。这又不是多米诺骨牌,需要有连环反应踩踏吗?
夕阳没光了,把单星回的心情连带着一起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沈岁进,他挺后悔为什么当初要跟单琮容去香港。他一丁点都不想沈岁进伤心难过。
陆威拎着一盏照明的马灯过来,看出他们俩脸上不对劲,顺带把狗给牵走了。
陆威:“你们俩有话好好说,我们先去卸行李、搭帐篷、支烧烤架。”
单星回:“你们先放着,我一会儿就过去收拾。”
陆威瞥了他一眼:“你把我们公主哄好了再来,搭帐篷弄烧烤有咱们公主重要吗?!”
低头对倔在沈岁进腿边不肯走的博士吐槽:“蠢狗,你爹妈谈判呢,一会儿就把你判了,看看你是归爹还是归妈。没眼色,都快成单亲家庭的留守儿童了,还待这儿呢!”
单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