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被惊到了,心想她奶奶可真够折腾人的,一天往返六趟医院,那不可就是一天的三餐,都得芬姐做了送去吗?
芬姐推着他们五个人的行李上了小坡,单星回让芬姐忙去,这种体力活交给他们这些男的就行。
芬姐笑说:“你们这些小伙子都是吃什么长大啊?个子个个儿都长得这么高,跟篮球明星一样!我们海南人的种儿,好像很少能长到你们北方人这么高。”芬姐跟着沈校长两口子做了几年的保姆,口音都有点儿京腔儿化音了。
老黑打了车子的火,发动机嗡嗡响起来,降下车窗和芬姐打招呼告辞:“芬姐,我先走了啊,晚上还有一单现在得赶去机场。一会儿五点的晚饭,我派人来接你送去医院。”
沈岁进被芬姐领着往主楼走,对她同情的说:“我奶奶这人特别不好相处吧?”
芬姐也是个老调皮,摆了个鬼脸,吐舌头冲沈岁进笑了笑,“我好几个干保姆的小姐妹都说我这人心宽体胖,别的没什么长处,就是脾气好。除了我第一次做饭,老太太骂我做的难吃,我被羞哭了之外,从那以后我呀,只在这家里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呢,我一直笑,老太太看着我笑,心情也好。”
老太太脾气不好,动不动拿乔,芬姐刚来的时候也奇怪,沈老先生那么个儒雅翩翩的大校长,怎么会有这样一位蛮不讲理的内人?
第一天来这家里,芬姐因为做的饭是海南口味,老太太吃不惯大发雷霆,直接摔筷子让芬姐下不来台。芬姐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被人羞辱,那会儿真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校长在饭桌上倒是没多说什么,可下了饭桌,马上就来开导芬姐。
其实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也是苦命人,受过常人难以忍受的刺激,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沈校长让芬姐多包涵,并且主动给芬姐加了点工资。
老太太真是命好,她在前头作天作地,后面总是紧跟着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沈校长。芬姐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耐心的男人,从来不在老伴儿面前说半句重话。
别墅主楼的一楼有挑高七米的落地窗,沈岁进惦记前年过年时候,在院子里种下了一颗芒果树,趴在落地窗前问芬姐:“芬姨,我和我爸爸种的那颗芒果树哪儿去了呀?”
芬姐手指给她一指,在那院子里最高的那颗棕榈树边上。
“怎么挪那儿去了呀?好像也没长太大。”
“芒果树结果子容易招鸟儿,等以后大了能结果子了,鸟儿来偷吃芒果,就拉的满地鸟屎。原来栽在这窗前,我怕到时候招惹了鸟,太脏了,不美观,就移栽到边上一点。”
芬姐也是一个伶俐人、细节控,难怪老太太那么挑的人,能和她相安无事地处这么好几年。
芬姐想起来昨天收到的一个大包裹,问沈岁进:“沈小姐,你是不是寄了什么东西来这儿啊?包裹上的收件人,写的是你。”
沈岁进想起来了,可能是念平表哥送给她的冲浪板。果然等芬姐去地下室捧来一个大长纸板箱包装的包裹,沈岁进一看形状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单星回帮沈岁进拆包裹,拆出来是个双Clogo的冲浪板,他问:“你还会冲浪?”
沈岁进笑得很明艳无瑕:“不会啊。”
单星回:“那你还买冲浪板?”
沈岁进:“嘿嘿,别人送的,免费的。你不是会冲浪吗?”
单星回:“谁说的?”
沈岁进:“你爸啊。你爸跟我爸吹牛,说你冲浪冲的可好了,能打专业赛的水平。”后半句属于沈岁进给他戴高帽,故意拔高他在伙伴们心目中的形象。
单星回额上瞬间挂满了黑线,单琮容怎么老是坑他呢?他只不过大一跟着学校的社团玩了一年的冲浪,怎么就成了能打专业赛的水平?服了!
陆威插进来说:“这得老贵了吧?一个奢侈品的牌子,卖什么冲浪板啊,真是把有钱人当傻子,什么钱都敢圈。”
沈岁进:“还算良心了,我上次给博士买了两根这个牌子的遛狗绳,差不多也这个价。”
陆威:“你狗儿子套脖子上,能升天啊?”
一个牵引绳都卖这么贵,真是绝了。
单星回踢了他一脚:“你才升天呢,咒我的狗干嘛?”
陆威:“你俩有大病,就惯着你们的狗儿子吧!”
单星回:“谁的狗谁惯,有你这种干爹,算我儿子倒霉。”
陆威嗷嗷叫:“别,千万别,我可没这种一天到晚跟我争宠的逆子!自从有了这狗,你俩还拿我当个人吗?眼里是一点儿没有我了。”
言罢,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以示抗议。
薛岑也来补刀:“沈岁进连逛街都带着狗,我真是服了!”
沈岁进和单星回宠狗,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真是让人很难想象,这俩人万一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那这孩子得被宠成什么样儿啊?
一只狗都稀罕成了大宝贝,这要是弄出来个奶萌奶萌的小baby……不敢想、不敢想,那画面太恐怖了……
芬姐给物业打了通电话,物业的保洁马上快下班了,赶着下班前接了一单外快,算是意外之财。
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