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
陆之瑶看见沈岁进点燃火柴梗,刚一点燃,火柴梗只烧了一两秒,沈岁进就把它吹灭,并且往她自己的睫毛上招呼,陆之瑶吓得心惊肉跳:“天,小进姐,小心你的眼睛!”
沈岁进对着镜子,用食指向上抬自己的眼皮,劝她稍安勿躁:“我这是烫睫毛呢!我闺蜜教我的方法,可好用了!一会我帮你也烫一烫。烫完再拿睫毛膏刷一刷,睫毛真是像仙子的睫毛一样,又长又翘。”
沈岁进这股臭美劲儿,大多数时候,是拜薛岑所赐。
薛岑在音乐学院读美声专业,里头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沈岁进受邀第一次去薛岑的学校参观,都快被里头的美女羞辱得自惭形秽了。
才在音乐学院读了一年,薛岑就已经在化妆这条路上,练就了十八般武艺。她跟着音乐团去国外演出,还会给沈岁进捎回来国外新出的化妆品。沈岁进懒得折腾这些,但偶尔跟薛岑约出来见面,受她化了妆的颜值一次比一次高的刺激,便会勤快的在自己的脸上也折腾折腾。
薛岑对于爱美事业路上经常掉队的沈岁进,是这么评价的:你呀,就像老马赶路,我得时不时在你屁股后面,抽上两鞭子,你才肯往前迈两步。老天爷真是白赏你这张脸了,拾掇拾掇,不比王祖贤强多了啊?
王祖贤,她还张曼玉呢!沈岁进对于自己的容貌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很有数的。放眼整个学校,也没见着有几个化妆的学生,京大可不比音乐学院的校风来得开放,里头的姑娘以素面朝天为荣。
等沈岁进马上快化好妆,正好给沈岁进送礼服的人也到了。
门口停了一辆小汽车,下车的人在铁门前摁了门铃,梅姐和沈岁进手头不得闲,就喊陆之瑶下去帮忙开门。
陆之瑶下楼,看见一个西装革履、梳着背头的帅哥,恭敬的站在铁门外致歉:“抱歉,沈小姐的礼服送迟了,今天下午店里的裁缝师傅有事儿耽搁了,腰围的收口改得迟,这才这么晚把礼服送过来。”
陆之瑶眼睛从他的脸上,一路下滑至他手里捧着的一个防尘罩,打开院子的铁门,说:“交给我吧。”
帅哥手上还拎了个黑白色的小手提袋,说是送给沈岁进的一瓶香水。陆之瑶接过手提袋低头一看,里面确实放着一个塑封的纸盒子,分量还不清。
这是什么牌子?纸袋上印着英文字母:C-H-A-N-E-L。
陆之瑶音标学得好,拼读了一下,薛耐尔?
防尘罩把里面的衣服罩得严实,陆之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的衣服,送上楼给沈岁进,等沈岁进拉开防尘罩的拉链,陆之瑶这才看清,这是一条缀满手工绢丝山茶花的过膝连衣裙。
陆之瑶看愣了眼,现实生活中,她压根也没瞧见过哪个服装店,卖过这样精致的裙子。
光是裙子上面一朵朵精致的山茶花,都让陆之瑶感觉到,这是出自手工大师的艺术品,而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商品裙子。用商品两个字来形容这条裙子,是不合适的,甚至有点辱没这条裙子的意思,陆之瑶宁愿用“艺术品”这三个字去称呼它。
梅姐熟练的为沈岁进穿衬裙,嘱咐道:“晚上你上厕所千万小心,这裙子不要弄脏,毕竟是借的,麻烦人家过意不去。”
陆之瑶在边上搭腔:“这裙子是借的啊?”
她还以为是沈岁进买的呢。
陆之瑶脸上露出一股不自知的得意,觉得这样美好的裙子,幸亏不属于沈岁进,不然自己真是要嫉妒死了。
梅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是高定,一条裙子好几万呢,一般人借不到。”
陆之瑶咋舌,惊叫道:“这裙子要好几万?没疯吧!谁会花好几万买一条裙子啊?在我们老家,几万块都能买一块地皮,建一幢大屋了。”
沈岁进眨眨眼:“是呀,我买不起,能借着穿穿,过把瘾也不错。”
陆之瑶再挪眼去看那条华美的裙子,眼神已经不再那么艳羡了,目光染上一丝鄙夷,觉得城里人除非是脑子有病,不然谁花那几万买一条破裙子,做这大冤种啊?
听沈岁进说买不起,陆之瑶猛点头:“是啊,有这钱,我宁愿放银行攒着放利息。”
梅姐闷笑一声,觉得沈岁进调皮,这满衣帽间的衣服,大多数就是这牌子的吧?不计沈海森去国外出差带回来的,又或者是沈海萍出访时捎回来的,还是沈岁进妈妈那边的几个姨妈给她买的,自打沈岁进十五岁已经出落成半个成熟少女的模样,他们家里就爱给她买这牌子的衣服穿。
去年这牌子,还在半岛酒店开了第一家精品店,沈海萍每个季度店里上新,都会带沈岁进去逛一逛。
沈岁进换好裙子,穿了一双方头方扣的中跟鞋,乳白色,正好衬这条乳白的裙子。
回身在落地全身镜前转了一圈,发现脖子上空空的,随手在首饰盒里拣了一条Mikimoto的珍珠项链作为装饰。
今天的妆容不浓不淡,不会抢了薛岑那个大妖娆的风头,沈岁进在镜子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过神再看陆之瑶那边,梅姐正打算给她梳和沈岁进一样的丸子头,陆之瑶藏拙地叫道:“梅姨,给我梳个能遮后脑勺的发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