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小丫头,冷静的考究了一会,觉得这丫头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和徐慧兰有相像之处,怎么看,都不像是从徐慧兰肚子里生出来的。
不过徐慧兰嫁给沈海森这么些年,至今没有生养,这让梅姐也心存疑惑,难道说……真是徐慧兰少不更事,年轻的时候留下一笔糊涂账,才导致的不生养?
梅姐顾虑了下,还是先把人请进屋,不过语气冷冷的:“你先进屋吧,外面太阳毒,要中暑的。”
梅姐抬了她的行李,小姑娘不好意思极了,那股子热情劲儿都快把梅姐给弄晕了。
“阿姨,您放着,我自己来就好。我多大人了,用不着您抬!”
看着她不客气的把牛皮箱拎进屋,梅姐又恍惚的觉得,那股热情劲儿里透着一股鸠占鹊巢的味道。
咋这么自来熟呢?
梅姐去鞋柜里给她拣了一双客人用的拖鞋,让她把脚上的脏鞋子换下来,别踩脏了家里的全屋地毯。
小姑娘确实不怕生,换上拖鞋就在屋里溜达,丝毫不畏惧沈岁进正目光严峻的端详她。
梅姐嫌她不安分,用命令的口气说:“你先去沙发上坐着吧,我去给我们太太打个电话。”
打电话前,不放心,又跟她确认了一次:“你说徐慧兰是你什么人?”
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仰起天真无邪的笑脸,肯定无误地说:“我妈。”
沈岁进和梅姐互相对望了一眼,沈岁进点点头,示意梅姐可以打这个电话。
梅姐拨通电话后,是徐慧兰的下属接的,说徐慧兰开会去了,让梅姐半小时后再打过来。
梅姐一边挂电话,一边忍不住叫停小姑娘翻看沙发垫的动作:“沙发垫别弄乱了。”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着她呢。跟只猴子似的,连坐下来都没个消停的片刻。她进屋没洗手,早上才洗了晒干的沙发垫,别叫她的手给弄脏了。
梅姐有洁癖,就连沈海森进门不先洗手,梅姐都敢上前呛声,更遑论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的。
梅姐盯着她去公共卫生间洗完手,特地叮嘱她多打两遍肥皂。等梅姐领人从洗手间出来,沈岁进已经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北冰洋出来,开好盖,摆在茶几上。
两腿交叠勾着,人松松懒懒的陷进单人沙发里,沈岁进指了指茶几上的冰汽水,说:“喝口水吧。你叫什么名字?”
“陆之瑶。”女生说。
姓陆啊?沈岁进在脑海里搜寻,徐阿姨似乎没什么姓陆的朋友吧?
女生两只墨黑的眼,同样打量着沈岁进:“你叫什么名字,是这家的什么人?”
梅姐都震惊了,这丫头片子胆儿可真大,还问沈岁进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呢!人家是这家里正正经经的女主人,就连徐慧兰都没沈岁进在这个家有分量。
不过梅姐和徐慧兰处的不错,梅姐这会儿心里很是煎熬,徐慧兰前上个月才刚给她提了工资,可这会出了这件大事,不及时汇报给沈海萍,似乎又说不过去。
“我叫沈岁进,是这家的女儿。你说的徐慧兰,是我的后妈。”
“噢,她和你爸结婚了呀。还以为她这辈子不结婚了呢。”
沈岁进盯着她一口气喝了整半瓶的汽水,她居然一点儿也不见生,径直在这片陌生的领地,舒坦的从喉咙里震出一个响嗝。
那声剧烈的响嗝,像是平地一声雷,把正在茶水间涮洗茶杯的梅姐,都惊得探出了半个脑袋。
梅姐怪异的觑了沙发上那个天真烂漫样子的姑娘,心底却觉得这样的行为不优雅极了,甚至一度以为,下一秒那姑娘还会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就地放出一个响屁来。
哪有姑娘家这么不收敛举止言行的呢?
陆之瑶望着沈岁进说:“我刚刚还没进门,就听见钢琴声了,是你在弹吧?”
沈岁进点点头。
“我在老家学过电子琴,可惜小县城没什么正规的钢琴培训学校,不然我也能弹到你这样的水平。”
梅姐正竖着耳朵听客厅里的动静呢,听了这话,是真觉得这姑娘大约脑袋里缺根筋。说话不经过大脑似的,讲的都是些阴阳怪气的话。
沈岁进微微露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容:“你说你是徐阿姨的女儿,你爸爸呢?”
陆之瑶满不在乎的说:“我小学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他再婚了吧,听说过得还不错,不过我妈坚决不让我和他沾上半毛钱关系。我有七八年没见了过他了吧。本来这回我被京大录取上了,他想领我回他老家遛一遛,我舅舅骂了他一通,说他想得美。我读书的时候没见他出现过,考上大学了,倒是想把我认回去。”
沈岁进觉得她口中的舅舅一定很宠她,这姑娘性格被宠得大大咧咧,有着一颗不知天高地厚的虎胆儿。
沈岁进问:“你来找徐阿姨,徐阿姨知道吗?”
徐慧兰明显不知道吧,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这么大的闺女突然上门造访。这闺女空降的威力,不说有原子弹那效果,但也赶得上家里高压锅爆炸,弄得四处一片狼藉。
沈岁进这么问,是想探探她上门的用意。
“她不知道,是我问了她的一个朋友,知道了她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