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我爸和我妈给我下最后通牒了,三十岁前,这两个月里,阿猫阿狗,是个男的,我都得把自己嫁出去。”徐慧兰说这话时,不屑的语气,是从鼻腔里哼捏出来的。
沈海森被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话,浇了个醍醐灌顶。
所以,她的意思是——
她也不想结婚,并且可以接受形式婚姻?
沈海森也不是没想过随便找个人结婚,把家里人糊弄过去。
可大姐沈海萍给他张罗的相亲对象,不仅都是正经头婚的小姑娘,而且家里头,哪户没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想要找个志同道合的人,把结婚这事糊弄过去,可比登天还难!
人家好好的头婚姑娘,只要不是精神有疾病,谁也犯不着和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搅和到一起,过着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啊?
这让黄花大姑娘给他守活寡,也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说……这徐慧兰,脑子恐怕出问题了?
沈海森眸色深沉,开始认真且仔细地打量对面的徐慧兰。
今天她穿着一套乳白色的套装,上衣是熨烫整齐的开领西装,下身套着微喇的职业裤,倒不像精心打扮过的,而像是平时上班就这么穿。
素颜朝天,连化个妆,稍微显示她对这场相亲的重视都没有。
好在那张严肃的脸,骨相出奇的挺拔,鼻子直挺,颧骨平整但有点微微的高。
眉眼不算温和,却透着女性气质里,少有的勇毅与果敢。整个人,浑身散发着英气十足的韵味来,就差把脑门都醒目的刻上几个大字——我是女领导。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精神出了问题的女同志。
既然不是脑子那方面有问题,那徐慧兰说的这番话,可能真就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沈海森试探性的开口说:“你……愿意接受……假结婚?”
徐慧兰面上波平无奇的点了点头:“而且往后你也不能干扰我的私生活,自然,我也不会管制你的感情生活。咱们丑话说在前头,除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咱们财务和其他任何东西都分开过,顶多也就算室友吧。”
她想起来他还有个上初中的女儿,眼神里凌厉的光,稍稍缓和了一下,说:“听说你还有个女儿,如果我和你结婚,我怎么着也算是她的长辈,不能指望我像亲妈,但至少我也会慈爱对待。毕竟,我这辈子,也没打算生育了。”
听到这,沈海森觉得自己今晚像踩中了一泡古往今来第一大的狗屎!
这种好事还能让他摊上了?
对方不仅愿意和他形婚,还愿意费劲,与他一起共同养护闺女。
沈海森甚至觉得,这一定是前妻泉下有知,冥冥之中,为他们这对苦命的父女安排好了前程。
可说起来容易,这件事做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家里头还有梅姐,这位在大姐家尽力尽力服侍了二十几年的大管家人物,要想在同一个屋檐下,躲过梅姐的眼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沈海森欲言又止,犯难的说:“那咱们婚后,睡一个屋吗?”
徐慧兰,沉默了半晌,一双幽黑的眼,盯着沈海森的脸,逼问道:“你那方面需求,不能自己解决吗?”
沈海森尴尬到脚趾都在皮鞋里蜷缩了起来,坐立难安的说:“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们家还有个保姆,她身份不一般,算是我妈和我大姐,了解我家情况的通信口。梅姐是个伶俐人,我们的事,只怕是瞒不了她的眼睛的。”
徐慧兰“哦”了一声,缓缓的点着头,不疾不徐的道:“一个保姆,在不在你家干,还不是主人家一句话的事?到时候找个借口,让她回去就是了。”
然后她又郑重其事地考虑起,他刚刚话里提到的睡觉问题。
都是成年男女,生活在一个空间里,保不齐不会发生擦抢走火的事。
两个原始的智人,被困在一个孤岛上,日久天长的,还能生出一大串的子子孙孙来,何况他们已经进化成高级物种,生理和情感的需求,更加高级。
徐慧兰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直言不讳地说:“我想过了,与其我们在外面吃野食,不干不净容易得病,倒不如成为固定的性伴侣。不过这事急不来,得循序渐进,毕竟咱们也还不熟不是?还有,结婚头一晚,我不和你睡,你家那个保姆,不想咱们结婚第一天就露馅,你帮我解决了。”
沈海森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大胆,国内的女性也已经不是谈性色变,这么开放了吗?
沈海森被她说的心头痒痒,巴不得明天一早,就和她上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这样一来,老太太和大姐,就再也不会把四只眼睛,死死盯在他的身上。
两个人一拍即合,说的各自心里头都是心猿意马,对这桩婚事是再满意不过了。
就连端送茶水的服务员,都极其困惑,刚刚还不甚熟络的两个中年男女,明明空气里还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暗流在涌动,怎么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了?
沈海森觉得,既然对方诚心要和自己结婚,就算对方提前说了,婚后财务各自分开,但还是要大致把家里的情况给她介绍一下,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占了她的